何况辛子行跟她前后脚,追着来到青芦村。
再者季婈之前交代过,以后明面上少联系,免得引起别人注意。
可辛子行还是来了?
辛子行狠狠灌下半壶水,重新组织语言。
“宫里让我们治化冰厂,供应冰块,过几天太后过寿,需要分量不小,我想问你拿主意。”
他吁出一口气,问:“这单子,我们接还是不接?”
季婈微微蹙起眉。
没想到连宫里,都缺冰了。
她抿了抿唇,现在已进入秋季,但夏天好像迟迟不愿离去,干旱仍在地域蔓延。
好多地方甚至达到,天坑地陷的干旱程度。
只不过再旱,也不会拖到冬季去吧?
季婈想了想。
再等几个月,冰必不值钱。
还不如……
她心思微转,做下决定。
“你进京一趟,这单子我们接了,等宫里付了银钱,你将一份契书送给他们。”
辛子行没领会季婈的意思,一脸茫然:“什么契书?”
季婈展颜一笑:“按官府给的钱入股,咱们洗白成为官家供应商。”
辛子行惊愕,哪有人像季婈一样,能将手中的利益,白白送给别人的?
要知道他做了这么多营生,没有一个像冰厂这样赚!
才开业几天?
他已经数钱数到手抽筋,虽然很多是大户预付一整年的冰钱。
可也是实实在在,能看到的银子啊!
季婈看辛子行财迷的模样,笑着摇摇头,慢条斯理的分析。
“咱们守着这么个金疙瘩,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难道不会引起人的觊觎?”
辛子行想起开业后,一些明里暗里的试探,脸色黑了黑。
若不是之前冰厂遭围攻时,那一次血流成河的震慑,他相信冰厂早被人瓜分干净。
“当初捏造出的身份,长久不出现的话,难免会有胆大之人是生事。”季婈再来一记重锤。
辛子行喉间干涩,是他太想当然了。
季婈看辛子行神情恍惚,蹙了蹙眉,是不是刺激得有点过?
她赶紧给画大饼:“你这次上京,准备在京都开分店吧,有了官方招牌……”
季婈粉润的唇,缓缓勾起。
辛子行顺着季婈的思路细想,蓦然觉得前景可期。
明年不知道还旱不旱?
但现在将官方绑上冰厂的大船,不说明年的官方会给多少单子……
就是制冰配方,也不会有人来打主意呢!
想明白的辛子行一刻都坐不住了,他要赶紧回治化府,再赶往京都。
眼看离太后的生辰宴没剩几天,留给他运作的时间不多。
季婈看着风风火火离开,明显黑瘦许多的辛子行,暗自检讨……是不是太虐待辛子行了?
蓦然一群人涌进谢家院子。
季婈看看已经挂上月亮的幕布,再看看白村长领着的队伍。
白村长看到季婈的举动,老脸一阵赧然。
“婈丫头啊,我跟大家伙说了粮种的事,大家等不及想来跟你登记,需要的粮种呢!”
“对啊对啊,我们地里都荒着,不知道种什么好,刚好听村长说,你这有极好的粮种。”
……
季婈听着村民七嘴八舌的声音,知道大家迫切种上晚稻的心情。
之前干旱,晚稻一直没种上,现在水源已解决,可也晚了许多。
村民见地这么荒着,总觉得不是事,加上天气炎热得很,干脆抱着试试的心态。
打算再抢种一次。
“我这有几筐人家刚送过来的种子,你们等等。”
实干派的季婈,性子一点也不拖拉。
众人听到季婈的说辞,想起刚才匆匆进村,又匆忙离去的马车,没有多想。
季婈进屋后,从空间里拿出几筐浸泡过,稀释灵泉水的谷粒。
装着谷粒的箩筐,一搬出屋门,白村长马上让人搭把手,接过去搬到院中。
村民们在白村长召开全村大会时,已见过白村长展示给他们看的一把粮种。
在粮食堆中,挑一挑,肯定能挑出品相绝佳的,一把粮种。
可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六筐他们从未见过,一定能丰产的粮种!
土地是农户人家的命-根子!
没有什么比,能种出个丰收年的粮种,更使他们高兴的事了!
“季婈,能不能先给我称九十斤粮种,我那三亩地早就开好了,一直空着呢!”
住在村东头的王老汉,是个急性子,看好粮种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稳!
村西头的李老汉不甘示弱,同是种地老把式,一辈子都在比种地,怎么能落后?
“季婈啊,我那空着四亩地呢,你给我称一百二十斤粮种吧?”
六筐粮种,眨眼间去了一小半,剩下的人急了!
粮种就这么点,想种地到人那么多,怎么够分?
村南的张老汉扯着嗓子,大吼:“季婈丫头,快给我分九十斤粮种!”
村民一听,又来一个分九十斤的?
再一看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