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亮:“师父在上,请喝徒弟茶。”
季婈勾勾唇,谷义平虽然不太聪明,可憨直,有一颗赤子之心,做徒弟还是可以的。
“以后你就是我的入门大弟子,习医需勤勉专研,不容浮躁,恪守医德,不忘初心……”
她说着说着,想起葛老头收她为徒时的教导,神情逐渐认真和严肃。
谷义平敬仰的望着季婈,心情澎湃。
他终于等到师父了!!!
季婈讲完赠言,接过茶水,谷义平当即以头抢地。
“咚咚咚——”
他结结实实磕三个响头,宣誓般郑重的保证道:“弟子定当谨记师父教诲。”
季婈看了眼谷义平额头上,磕出来的青紫,嘴角微抽,把空茶杯递给谷义平。
“最近我有点忙,你可以将不懂的问题整理好,一起问我。”
谷义平笑得见牙不见眼,兴奋地连蹦带跳,看得季婈直摇头。
她丢下傻乐的谷义平,匆匆提水进屋,洗了个战斗澡,再从厨房拿一个地瓜,边啃边往县城赶。
汾通县衙前。
季婈悄悄站在人群中。
衙门内正在审案子,一个外地富商因诬告,正在被杖行,板子啪啪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她的视线在衙内巡视,蓦然,目光定在通往后衙,一处花几上。
一盆枝丫碧绿,其间挂着几十颗红红绿绿辣椒的植株上。
季婈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笑意。
真的是辣椒!!!
她的脑海中,马上闪现香辣虾、香辣干锅鸡、麻辣水煮鱼、香辣螃、麻辣五香豆干、毛血旺、泡椒凤爪……等等等等,无数种需要辣椒烹饪的菜肴。
季婈想得口水直流。
她揉了揉咕噜噜不停的肚子,目光灼热的盯着辣椒,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辣椒收入囊中。
犹自想得出神的季婈,没发现公审已结束,围在身旁的百姓开始散开。
她胖乎乎的体格,显露出来,格外醒目。
衙门正堂上,赖县令身边的高师爷,一眼瞧见季婈,眉眼一沉。
他凑近赖县令,指向季婈:“大人,这人好生面熟。”
赖县令打眼一看,漫不经心的神情骤然一凛!
可不面熟吗?!
他霍然起身,抖着手直指季婈,整张胖脸黑圆黑圆的,大吼:“抓住她!”
高师爷心头一突。
“大人,这人身后不是还有毕知府撑腰吗?我们贸然抓人,万一被毕知府……”
“放狗屁!”赖县令大喝一声。
“这刁民要是躲在乡下不出来,本大人也不好前去抓人,可都到眼前了……”
他脸上露出狰狞。
“就算不能治罪,抓起来一顿板子再放人,毕老贼能拿本大人怎样?本大人身后也是有人的!”
高师爷一想,也对,只要人不打死,到时候随便寻个理由,对方这顿打也是白挨。
他朝几个衙役呼喝:“还不赶紧去!”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叹息一声,拿着杀威棒朝季婈走去。
正在发呆的季婈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季姑娘,还发呆呐?狗官让人抓你哩。”
刚从美食幻象中醒神的季婈砸砸嘴,看向对方,中等个,一身笔直的蓝色小厮服,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大众长相。
莫名眼熟。
“季姑娘请随我来。”蓝衣小厮小声提醒。
季婈一看齐步朝她走来的衙役,再看脚下抹油,溜出好远的蓝衣小厮,稍微犹豫,选择跟上。
蓝衣小厮带着季婈在小巷子中,不断穿梭。
犹如蛛网的巷路,不到半柱香,两人甩开追兵。
“你是?”季婈蹙眉问蓝衣小厮。
“季姑娘贵人多忘事,小子是辛公子的贴身小厮,姑娘可以叫我蓝衣。”
季婈终于将对方的面容,与朦胧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她蓦然想起辛公子的伤势:“你们公子怎么不派人来寻我?”
“其实公子一直关注着姑娘,知道姑娘家出事,才没有逼迫姑娘。”
蓝衣直直看向季婈,语气平静。
“煤山上的救援,一部分还是公子安排去的,不然不识庶务的钱二公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寻到人去救援?”
季婈惊讶的怔住,知道蓝衣直言相告的意思,希望她能尽快、尽心、尽力治好辛子行。
“姑娘,到了,公子在里面。”
蓝衣停下脚步,推开小巷中一栋独院的门。
小院别有洞天,摆设精致。
院中摆着棋盘,辛子行正与人对弈。
季婈朝与辛子行对弈的人看去,顿时惊讶的一怔,快步朝对方走去。
辛子行落下最后一子,朝对面之人哀叹道:“表舅,你又赢了。”
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摇头,慢慢拾着棋子,批评着。
“你太急躁,要改。”随即看到季婈,指了指附近的石凳:“季姑娘来啦,过来坐,我们说说话。”
季婈朝对方行礼:“民女见过毕大人,谢上次毕大人援手之恩。”
“都是小事。”
毕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