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真诚地对大家表达自己的见解。
他的思维有些发散与跳跃,乍听起来并没有围绕问题本身,但当大家的思绪在他的引导之下跑偏时,他又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
言谈间,容修很擅长拿伟大的音乐家、摇滚史上的知名乐队举例子,对古典乐名作侃侃而谈,信手拈来一条乐段打比方,还从李斯特的八度琶音,聊到乐队成员们的指弹技巧……
如此天马行空的谈话方式,却展现出了这男人的文化底蕴及专业知识储备。
而每当容修回应完一个提问、聊完一个话题之后,结尾处又仿佛不经意间引带出另一个问题。
大家都没有台本,访谈内容原本就是闲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容修说到最后,总能给安妮和弦儿哥很多提问的空间和灵感。
于是就变成了一个有趣的节奏——
看似是两位主持人占据主动权在提问,实则对面的那个男人才是话题的主导者。
回避在窗边的顾劲臣露出微笑。
封凛也十分欣慰,心道两人在一起久了,合作得多了,容修已经深得大影帝面对媒体时的精髓。
对于容顾二人的关系,封凛以前确实提心吊胆,生怕二人为情所累,耽误了事业前程。
可实际上,两人齐头并进,互相督促进步,果然没让他失望。
封凛微笑地站在门口角落,他的身边是一起回避的卫忠和花朵,三人微笑地交换了眼神,都感觉到了容修心情愉悦。
也感觉到了在容修的努力之下,整个团队的成长。
更是看到了网友们的热情。
他们知道,对容修来说,拥有这么多聆听者和支持,就已经足够了。
比起“资源”和“报酬”,理解他们的“粉丝”才是乐队最大的财富。
而容修也很喜欢这样的交谈。
身边都是音乐同好,弦儿哥和安妮平时也会做音乐节目。
在LOFT这种音乐环境里,乐队成员们畅所欲言,看起来是在回答问题,实则是在互相了解,队员们之间也在互相印证,这是促进团队成长的一次不错的机会。
音乐话题之后,乐队男人们又聊了很多。
先是简单对歌迷们报了平安,讲了讲在国外场馆的演出情况,主要是日常排练、人际方面遇到的琐事。
粉丝们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路人粉们则对华人明星在国外的遭遇、外国粉丝的反应、歪果仁对华人的态度更关心。
“……很感谢LOFT同台演出的乐队对DK的帮助。”容修总结道,“每一场演出,我们都会遇到不同的当地乐队,他们一直很照顾DK,我们很期待大家都能到中国来巡演,体验一下国内的Live House。希望将来我们能有机会在国内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待这些在东伦敦照顾过我们的乐队朋友们。”
话题来到了“外国乐队到中国演出”。
安妮自然而然地顺着话题聊:“据我所知,国外乐队到中国巡演的屈指可数,尤其是Live House形式,国内的场馆为什么不邀请国外的乐队呢?”
容修默了默,露出不想说话的表情:“谁说我们没邀请了?”
安妮噎住:“……”
这个问题在“不该问的别问”范围内?
白翼笑道:“扎心了不是?你们容哥是小渡家的股东啊!”
容修:“……”
弦儿哥恍然大悟,夸张地做出捂嘴动作。
国内Live House不赔钱、不倒闭就谢天谢地了。
大多股东交不起租金,裤衩都赔光了。
“这个‘请外国乐队来演出’的问题,你应该问我们的财务大臣。”白翼示意沈起幻,“幻幻给他们算笔账!”
安妮:“??”
“就拿FerryNo.6举例,”沈起幻不假思索,直奔主题,“京城做得最好的五家Live House之一,既接摇滚,也接电子乐、民谣的场子,平时也有小文艺演出。”
说着,他将手机放在茶桌上,点开了计算器,快速地在上面敲数字,熟练度不亚于拨吉他弦。
“同时,FerryNo.6还承接许多外国使馆安排的乐队演出,以及国外厂牌在京城的演出,一年大概能举办200多场,其中内地占60%,外国及港台占40%。
“内地Live House比较特殊,像小渡家那个规模,每场1000人已经是极限——人再多国家不给报批。门票从一百到三百元不等。我们假设,我们某次演出全部理想化,一千张售罄,三百元一张,三十万收入。
“抛除场地租金、落地执行成本、员工薪水、设备租赁耗损和水电、文化报批……保守按十五万元计算,我们还剩十五万。
“而这剩下的十五万,要包含一支外国乐队的往返国际机票,算五人,其他幕后成员就不算在内了,还要提供乐队的签证费用、饮食、酒店、交通等等……
“现在你们算算,最后留给Live House的还剩多少,留给一支漂洋过海来内地演出的外国乐队的劳务费又是多少?”
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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