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她都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
而台下的裘谦,却高举起了双手,他的眼里冒着潮湿的火焰!
追随着耀眼灯光里的男人,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裘谦伫立在黑暗中,与所有的幕后团队成员们一起,等到将来再开演唱会时,他们仍然会躲在幽暗的舞台架子底下,像一群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上蹿下跳。
可是……
容修想对他们表达的,他们全都明确地接收到了: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
这夜,乐队兄弟们都喝了点酒。
像往常一样,飞檐走壁,翻越了重重人墙,终于成功离开了小渡家。
男人们勾肩搭背,来到vip停车场,容修在库里南车门前停步,让武西送裘家姐弟去订好的酒店。
“是自家地盘,就在街头不远,暂时先住在那。”容修说,“你们在井子门很安全,今晚睡个安心觉。”
井子门是容少的地方,没有人敢动他们。
裘谦一听这话,眼睛就红了,哽咽道:“容哥,可是我在分局的时候,对你说了那样不敬的话,冒犯了容哥……”
容修畅然一笑:“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裘谦忙摇头,咬着嘴唇,憋了半天,小声道:“可是,那是我的心里话,在今天下午之前,我仍然没有考虑过跳槽DK,下午出了这事之后,我现在心很乱……”
白翼站在一旁,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小子有毛病吧,在分局容修邀他入伙,这小子横眉瞪眼的,揶揄容修看人不准,小瞧他为人,现在竟然还在拱火?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容修可能会不悦时……
容修却只是畅然一笑。
容修抬手拍了一下裘谦:“我明白的,所以酒店房间开了很久,你们姐弟俩安心住着,也可以随时离开,这些天在井子门好好玩,散散心。在这附近玩,就提我,随便玩。”
裘谦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可是……”
“哭包,看不出来啊,收回去,还不如小时候成器。”容修哈哈一笑,打断他道:
“不急,谁逼你了?就算你最后不想跟我,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容修拉开车门,坐上后座,转头对兄弟们道:“你们在这等我十五分钟,我去办个事,一会就回来。”
“知道了。”兄弟们齐声应。
裘谦仍站在车门边,容修垂眸看了他一眼,斟酌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好吧,上来。”
裘谦:“??”
容修望向裘颖:“小颖也上来,我带你们遛个弯,散散心,晒个月亮……深夜了,敢跟我走么?”
裘颖一脸迷茫,但眼前这人是容修,她当然不怕。
于是,在容修的示意下,裘谦扶她一把,她艰难地坐在了副驾驶。
车内还有容家四小,张南负责开车。
车门关上,张南踩油门,库里南直奔二道街驶去。
*
车在艺人广场绕了两圈,停在附近一个漆黑的小胡同口。
已是午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张南降下驾驶室车窗,望着远处的胡同子。
容修则仰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其余三人表情冷硬,车内鸦雀无声,黑暗中大家一句话也没说。
就在裘家姐弟困惑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零碎仓皇的脚步声,一个黑影从胡同里出现,越来越清晰。
“上车。”张南头探出车窗,往后座瞅了一眼。
车外那人点头哈腰:“哎,是。”
裘谦看清来人时,整个人都傻了。
震惊的还有坐在副驾驶的裘颖。
后车门打开,对方刚要上车,看见车内的裘谦也是吓一跳。
“上来。”容修说。
“是,容哥。”
安乐死的鼓手老实地坐了上来。
今天危晓杰他们被一锅端,只有鼓手一人不在现场。
危晓杰家里的东西,就是文东从他口中问出来的.
文东和顾劲臣一直保持联络,这两人的手段……可想而知,攻人攻心,鼓手吓得没的选。
“那个‘听话水儿’的消息,绝对可靠,我发誓我从没碰过,都是杰哥在搞。”鼓手老老实实地说,“之前他搞过两三个女的,都是给下了那个药儿,这些我都跟警官说过了。”
听话水,就是张鹏飞说的伽玛羟基丁酸,一种致.幻剂,危晓杰确实手里有那玩意。
“回头是岸啊,你做得很好。”容修说。
文东从身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去岛国的一切都已经办妥了,你下周就启程,不要联络任何人,远离是非之地,那边的公司都联系好了,就是你们之前模仿的那个乐队,同一家公司。”
鼓手喜极而泣:“谢谢容哥!要不是容哥,今晚我也在局子里蹲着。”
“你本来就是最干净的那个,是安乐死牵连了你。”容修嗓音慵懒,轻笑道,“鼓手在哪都缺,这家公司会重视你的。不过,当然了,还要靠你自己往上爬,我期待有朝一日看见你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