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垂着眸子,酝酿个前后,唇角勾起:“先把人喂饱。”
*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套房里安静,容修还没回来。劲臣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片凌乱的卧室。染了污的真丝被单,黏成一团儿包着不明物质的纸巾。
劲臣直愣着眼神儿,好半天才醒过神.
睡了个回笼觉,终于想起来,这是两人昨晚干的。
屋里这个模样儿,上午容修出门时,他居然还好意思还缠着人不让起。
抬手碰了碰嘴唇,有肿痛感,小臂上的纹身旁有牙印儿,身上痕迹更是清晰,腰也有,是容修用手掐着他,沉沉浮浮生生揉出的。
被窝里光着腿儿,记得早晨醒时还不干净,凝着干巴巴的东西,这会儿特别清爽,显然容修临走时帮他擦过了。自己也够脏的,劲臣想,自己头一次邋遢得不像样,全被容修看见了。
可还是不想起。
被窝里似仍有容修余温,他用遥控拉开一点窗帘,阳光洒进卧室,抱着被子熟虾似的蜷着。
借着光线,看见扔在床边的枕头,上面还有凝固的东西,也不知是两人谁的。
昨晚,不记得自己几次,只知容修两回,床垫都跟着叫,劲臣三番五次地晕,求饶晕厥复又醒,还是坚持着到最后,迷蒙着桃花眼儿,就为看容修那一瞬间迷人的表情,空气都跟着他燃烧。
迷糊着在被窝里,回忆昨晚和早晨,一会捂脸打滚,一边发出哼唧声,劲臣在被子上噌了半天,不知走神了多久,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门声。
劲臣浑身一僵,一下子清醒过来。
“……”
容修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要见印度影帝吗,而且还有采访,难道他没有在外面用午饭?
外边房门关上,脚步声也清晰,劲臣一个激灵,霍地从床上坐起身。
敏捷,凌厉,利索,影帝反应极快,手脚并用,爬到床边,不想姿势不对,腰酸腿疼地发出一阵无声的低嚎。
终于爬到床边,支撑,伸展,柔韧,伸长胳膊,往地上够了半天,一把捞过昨晚乱甩的真丝睡裤,一个滚翻回来,仰躺在床,蹬腿儿,举着裤子,往腿上一阵狂套……
速度之快,之到位,无任何冗余动作,不亚于影帝动作大片,这就是实力派啊……
外边,容修进了总统套,望向大客厅,室内一片安静,心想爱人还没睡醒,看来还有酝酿腹稿的时间,便松了一口气。
容修放轻脚步,在客厅拿起音响遥控器,放了一个蓝调/情歌的歌单,抬步往卧室走去。
旋开门把手,意外地发现,迎面的窗帘已经拉开了,卧室光线明亮。
容修望向大床的方向。
顾劲臣正撅着,以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扭曲姿势,拧着身子,扭头望着他。
劲臣半俯在床上,人被真丝裤子缠着,或许是哪个姿势没拧好,一条腿儿在睡裤里,一条腿儿光着在外头,手正按着腰,像在揉。
劲臣动作定格,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羞窘,“你回来了,抱歉醒晚了,有点乱……”
容修却没关注那些,他轻蹙着眉,“拧着了?怎么不小心点,”说着,加快两步,来到床边坐下。
不等劲臣回应,容修把人扶怀里,大手握着人脚腕,熟练地帮劲臣把缠着他的一只裤腿儿脱了下来,嫌弃地又甩到了地上。
脱了下来……
劲臣张了张嘴:“……”
好不容易爬起来,满床打滚才套上的一只裤腿儿,就这么被少校先生一把拽了下来……
劲臣扯过被单,往下遮了遮羞,悄悄环顾凌乱的卧室。余光里发现,容修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上扬着唇角,眼中带笑,藏着情意地凝视着。
这谁能扛得住。
劲臣垂着桃花眼儿,头往他手臂下埋了埋,“我这就起床,收拾收拾屋子,你先去忙吧……”
“不忙,忙完了,今天没事了。”容修确实在观察他,劲臣的气色看上去很好。掌心热乎乎的,容修在他腰上慢慢揉:“一会午饭送来,你躺着吧,就在这儿吃。”
……嗯?那是什么意思?
劲臣诧异地抬眼,让他在卧室里吃饭?平时在客厅用餐,容修都会嫌有菜味儿……
哪不对?
劲臣撑着腰,就要坐起来:“不不,我休息好了,现在能起的。”
容修按着人,拽来被子盖上,笑意温柔:“别起了,在床上吃。”
劲臣:“??”
服务生敲门时,容修出去取餐食,劲臣靠着床头,整个人迷糊糊。
日上三竿,还赖在被窝里,甚至还在床上用饭,对于家教严格、自我要求极高、格外自律的柏林影帝来说,像打碎了什么原则一样不可置信。
正午光线很强,浅金色,从落地窗倾洒在卧室里,容修推着餐车进来,迎着他走来,劲臣觉得,这像做梦一样不现实。
卧室里飘香,餐车推倒床边,容修站在餐车前准备餐具。
劲臣靠在床头,刚掀开真丝被一角,腿还没伸出来,容修就飘他一眼,“别乱动。”
劲臣便听话地坐着,看着餐车上的食物,认出了他喜欢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