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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感觉,只在人失去行动能力之后才能体会,初期还好,时间越长越难熬。
乱喊乱叫不会换来痛快的死,只会换来失声的下场。
身体无法动弹,再不能说话,那就和活死人一样了。
所以海盗们不傻,他们不管怎么难受,都不再出口成脏。
我也没怎么管他们,日常工作忙得够呛,没时间多关注他们。
康老设计师给出的方案我觉得很好,就按他规划的修路建房。
这个世界没有水泥路、柏油路,如果铺石板路,那开采石头或购买大量的石板对于在岛上生活的人来说非常不方便。
前者又需要人力和时间,后者需要大量的水手,把海盗的船全利用起来,才能缩短工期。
康老设计师建议我用碎石铺路,他原本想修土路,我坚持想修不怕雨淋的路,下雨天走在泥道上的感觉太糟糕了。
康老设计师会制作一种混合土,用来修城墙、修古墓都是嘎嘎结实。
不用凿石头、不用买石头,就是制作成本非常高,不是国君修城或大王下葬,没人舍得花这个钱。
我立刻拍板,叫他别客气,山上的路可以是石子、石块、石板路,生活区以及将来划分出的工业区、娱乐区之间来往的主路必须好走,不用看天气,马车跑起来不会把P股颠成八瓣。
在正式的房子没开始破土动工前,我先就地取材,在能看到海、又不太近的树林中修了座树屋。
选中的古树,能扛住一栋豪宅,主要视野开阔,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瞭望塔和更远处的大海。
树屋四面全有窗,楼梯在地板上,感觉就像在树上建了个阁楼。
云舟身为岛上的二把手,他整日跟施工队混一块,吃住都在一处。
我突然有种新家正在装修,家里男人全程监督的感觉。
可惜我不能当甩手掌柜,他跟着体力活队伍,我得跟着另一支生产队伍。
大副给我建议,听说我想雇人来种田,他说沿海也有许多农民因为各种艰难卖房卖地,穷得活不下去。
失去房产和田地的农民,到哪里讨生活都一样,也许他们愿意来岛上试试。
虽说有这样的人,可真找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
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做,我把任务交给船员们,他们自己出海讨生活,家里的亲戚却是捕鱼、种田的。
他们乘小船回家,帮我打听有没有愿意上岛种田的农户,最好是能一家人全搬来。
人多就得解决吃饭问题,庄稼不是一天种成的,海盗船上没有多少食物,他们的老窝被炸沉没,众人仓皇出逃,哪有时间搬金银和粮食上船。
来的路上他们把船上囤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到这来本打算狠狠美餐一顿,结果天天挨饿。
在将整座岛规划好,前期投入少不了,我的钱是没准备留的,云舟把他的小金库也倒了出来。
有海商陆续来寻回他们的货物,岛上的海盗的事我没有瞒,这事儿瞒不住,只要我们打算做生意,他们肯定会被人发现。
有生人登岛未必是坏事,紧张的不是我,是仍在躺尸的海盗们。
他们没有签身契,仍在各国抓捕名单上,送去官府能换不少钱。
是做人、肉、刺身,还是做三餐有保障的劳工,这道选择题并不难选。
最后剩下几个一心寻死又假装想通的,我继续磨着,冷冷警告他们,谁有怎样的心思我一眼便能看穿,在我面前不要耍花招。
连谁是真想通、谁是真想死这么‘玄’的事,我都能看出来,他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只得认栽,除非他们想一辈子在花丛林间当人形植物。
有的头发上都长了苔藓,躺的位置不太理想,照不到阳光下雨淋湿后又没办法晒干。
主要还是不能动,这比坐牢挨揍更难受。
既然他们想通,愿意动起来,那就没多少歇着的时候了。
来取货物的海商见岛上有这么多海盗,起先是吓了一跳,转身想逃。
修码头的工人拦住他们,叫他们别怕,说这些海盗和安岛主比起来啥也不是。
细看之下便发现,海盗们一个个狼狈至极,头发几个月没洗、衣服几个月没换,原本凶猛强壮的恶汉,如今瘦得脱了相。
最诡异的是他们没人出声,安静地拔草、搬石头。
原本的海盗头目,变成了劳动小组长,他们手里明明有铲子、斧头,却没人再挥舞着冲人喊打喊杀。
海商们瑟瑟发抖,好不容易走到我的办公地点。
其实就是鸟窝建筑旁边,这里有原来比翼派修的路,从岸边过来省时省力,接待外人在这见面比较方便。
而且我弄了专车,专跑这条线,有客人来了就派专车去接。
沿途都是海盗在干活,这条路我也准备重修,需要扩建一下。
海商们见到我,说话略显拘谨,很怕我把他们杀了。
“诸位莫怕,我是比翼岛的新岛主,萧岛主临终前将这座留给我,现在我已经给它更名为金银岛,意思就是、我希望这是座能赚到真金白银的宝/岛,以做生意为主、种田为辅,只求安居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