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司异本来没想这么快就确定关系, 他第一次对女孩感兴趣,也希望对方享受暧昧期。
但是就像施今倪说的那样,总会有意外。
总会有他控制不住的时候。
可是他也是真没想过, 亲完施今倪后, 她不认了。陪她回学校的时候还被保持距离, 老师同学问起,她只回答“不太熟”。
她太过分了。
她怎么能这样。
她真是个坏女人。
邝盛那伙狐朋狗友在组局的时候,一直给漆司异吹这种离间门的诡计风。
而施今倪那会儿正在家里发火。
她长这么大其实鲜少发脾气,寄人篱下又四顾无托, 没有“家”的概念,也不敢有太多表露不满的情绪。
早些年里, 施今倪那个游手好闲的叔叔和闵慧还没离婚。
夫妻吵架,家里总是鸡飞狗跳。她习惯了忍耐, 那时总出去找个24h的便利店, 一坐就是一整天。
后来能想到办法赚钱了,她更是将这些多余的情感都收敛起来。
闵慧觉得这孩子打小就能吃苦又有自己的主意, 知道她考上大学后也不需要自己这个监护人的帮助。
深艺的招生办老师给出了很诱人的学费及奖学金奖励。闵慧想趁施今倪还没离开这个家,在她的报考志愿上动手脚。
漆司异提醒过的, 他清楚人性。
施今倪虽说也想过会有这个可能, 但没料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婶婶居然真的敢在这么重大的事上添乱。
“把我留在深州,拿到那笔‘中介费’之后呢?”施今倪看着这个目光短浅的婶婶, 想笑,“您没想过我以后怎么办吗?”
闵慧也没想到这么快被她察觉,偷鸡不成蚀把米,悻悻道:“你这么漂亮,肯定可以嫁到好人家的。我不会害你的!我养你这么多年,都能算你半个妈妈了。”
她冷嗤:“当‘妈’的都这样吗?”
“……”
施今倪有过一个把她丢掉的妈妈, 她人生里最讨厌的角色扮演者就是所谓的“妈妈”。
“我会还您钱的,但您别这么急。”施今倪冷着一张脸,“暑假都过半个月了,您也不想我以后真不回来了吧?”
志愿填报只能修改一次,改回来之后,闵慧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装模作样地说自己糊涂了,先稳住这个孩子的心。
漆司异晚上约了施今倪出去玩,傍晚时分开了辆越野车过来。
闵慧一见到他这个人,态度都不一样了。又仔仔细细打量了眼那连号的车牌,片刻后谄媚地往楼上喊:“今倪,你赶紧下来啊!朋友都该等急了。”
“没事的婶婶,我不着急。”他跟着施今倪喊人,站在那就是个家境修养优越的男生。
闵慧忙笑着倒茶:“女孩子化妆是要麻烦点的。”
施今倪刚好换了条裙子下来,听到她这话,又跑回去把刚才抹的口红给卸了。洗把脸,素着脸下来,活脱脱一副要和她对着干的意思。
“你怎么回事儿?邋邋遢遢的。”闵慧拉着她出门,咬牙切齿地问,“就穿这身?还是双拖鞋!”
她那要钓金龟婿的心思就快摆在脸上了。施今倪控制着不翻个白眼,随口一句:“您别管。”
真到上车了,闵慧又一脸好家长的模样。
“小司啊,晚上11点前要把我家今倪送回来的。她有门禁。”
漆司异点头:“好,您放心。”
车缓缓驶离胡同,过了高速之后往山道上的天文台那开。施今倪脱了鞋子,闷闷不乐地靠在副驾的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
“后座有零食,这里有烟。”红绿灯前停下车。他转头,食指碰了下她的脸颊,“听歌吗?”
施今倪直接伸手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是漆司异上次跑山时的列表音乐,很燥动的节奏。
她撇过头靠在车窗上,静静地不置一词。
今晚有天蝎座流星雨,车停在山道最高的地方。车顶篷打开,漆司异带她去宽敞的后座躺着看星空。
山野之间门的气息宁静清凉,昨晚下过雨,空气中有几分潮湿感。一轮澄澈的月亮高悬于对面的山峰上,墨色的云和山脊线在灯火璀璨的城市上空呈现出水墨般的剪影。
他们在后座接了很久的吻,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唇瓣被含吮着,舌尖处密密匝匝的水声交换,温热的肌肤相触。
漆司异刚给她裸露的肌肤上擦了防蚊虫的药,车里又挂着驱蚊香薰,混不清的香茅草味和他身上的柏木香重合。
热,好热。
车里开着冷气空调,施今倪却还在脱外衫。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个没完,她靠在漆司异起伏的胸口玩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接通。
那边传来闵慧的声音,支支吾吾绕那些弯子好半天,才说到正题上:“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主动了不值钱的。”
施今倪听得烦,她在闵慧眼里始终是个可衡量价值的工具。
电话关机,撂到副驾上。她还想弄,一点点含着他突起的喉结往上亲,却听见他哑笑:“你在利用我表达你的叛逆吗?”
施今倪顿了下,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