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老神在在道: “塞列波格的重速球有后遗症, 跟他打过的人,最严重的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幸村挑起的眉梢还没有放下去,杀人诛心道:“可他看来厉害得一般般。”
“他从五岁进入俱乐部,对身体骨骼研究了很久, 知道打哪一种回球能让人身体最不舒服, 我要确认下他有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塞波下车, 关门, 转到副驾驶诚恳开门,彬彬有礼地等着他下车:
“想一想你回去后躺在医院的样子,乖, 迹部他们知道后会把这事记上一辈子的, 需要躺我们偷偷在这里躺完再回去,难看的样子还是留在幕后好。”
“——我认为不会。”,他坚持己见。
塞波张嘴, 话转了一圈,才恍然大悟过来,体贴地举起三根手指向天:“我保证,整个流程没有打针环节。”
幸村:“……”
“——下车吧,我的小英雄, 畏畏缩缩的我会继续加深这个判断。”
小英雄此时此刻下颌线清晰完美, 眉目精致冷冽,因为教练刚才上供了好几颗全明星赛签名的网球, 外加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来了塞列波格黑历史全集,才勉勉强强让他从自己外套被抢的不愉快中缓冲了过来…
他沉默地思考了良久, 又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终于在塞波的注视下,缓缓踏出右脚。
塞波为他的勇敢感到非常欣慰, 深情款款地带着他走进去,一路迎着众人的目光进了电梯,甚至拒绝了两位貌似女粉丝的欢呼和签名。
“教练对这里很熟悉?”
“这是这里最好的运动门类医院。”,教练说完,忽然有些感慨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年纪一大,磕磕碰碰现在的都不敢马虎了,以至于现在不管到了哪里,都得把每个地方最好的医院都收集起来放在心里,才有一丝安全感。”
幸村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个画风:“我以为——”
同一时间,塞波仿佛有了先知,微笑拒绝道:“——美妙子和波可丽拉都很好,我由衷地希望将来她们能得到美妙的爱情。”
行吧,虽然不是正主,但收到好人牌的幸村由衷地替她们表示:“你还是适合继续收集安全感。”
一分钟后,一间足够宽敞的办公室。
幸村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睫阖下,周围是他陌生的德语字迹,勉强能从主治大夫的名字上,分辨出“阿道夫”之类的痕迹。
…潜意识里敏感的神经末梢动了动,有什么思绪一瞬间闪过他的识海,吉光片羽,但太过于模糊,他没有来得及抓到它,只能暂时将它按下,手心是热腾腾冒着热气的水杯,在偌大的空间给了他一丝很陌生的安全感…
玻璃窗像一道虚幻的屏障,轮廓硬朗的白大褂医生站在走廊上,隔着那道屏障看向里面的少年,沉默了片刻,用熟练的德语开口道:
“结论出来前,我会多送几个地方,确保结果的真实可靠性,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教练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眉头紧锁,下颌线坚硬冷淡:
“其他地区的权威机构也送一送,他现在还不知情,在正式结果出来前,我不打算告诉他。”
医生暼了他一眼:“病人有权知道真相。”
“虚幻一枪的话,他不知道也没什么问题。”
医生并不没有出声纠正他,毕竟在正式结果出来前,所有人都应该对结果有个美好的期待,这是合情合理的。
良久,塞波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道:“嗯——检查过程是不是会很漫长?”
“是,甚至会有些痛苦。”
沉浸了半瞬,教练接着道:“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能不能让他在感觉不到痛苦的情况下,不要用打针的方式注射麻醉?”
白大褂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塞波摩擦着下巴:“…让他在不知道自己会被麻醉的情况下麻醉他,不要做得太明显,不动声色地麻醉就好。”
医生:“…我可以考虑采用比较原始的方式,比如拿块干净的毛巾浸满芬太尼或者舒芬太尼捂住他的口鼻。”
教练摇头,立刻反对医生粗糙的建议:“他很敏锐,这样一来他一定会发现的。”
“…所以不要私底下对医生提太过分的要求。”,医生对他的担忧甚至嗤之以鼻:“…注射麻醉而已,他又不是在地上爬着要找妈妈的baby。”
塞波:“……”
——罢了,希望满嘴谎言的大人还有光明的未来。
消毒药水弥漫在空气里,空气中干净的成分慢慢一点一滴被渗透完毕,幸村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眉头逐渐紧锁…
可能名字中带“阿道夫”的白大褂医生拿出一针药剂,冰冷的针头在灯光下反射出漠然的温度和光泽,他用英语安抚道:“——别怕,很快就会好。”
幸村在失去全部意识前,勘勘只剩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果然所有哄他来医院的人,进门前的保证都是骗人的!
……
“明后两年,世界竞标赛就会从这里开始,逐渐走向全世界,到时候加缪也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