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 窗户开着,但收效不大,“滴”“滴”的点滴声作响,一分一秒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慈郎双手托颊, 撑着病床边沿, 盯着自家部长干净的侧颜, 细细数着他修长的睫毛,“部长怎么还不醒?”
向日神情有点耷:“医生说了, 部长劳累过度,把这瓶点滴打完, 让他再美美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会劳累过度呢,伤脑筋, 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我决定好了,下个星期,不, 下个月我都不睡懒觉了”, 慈郎信誓旦旦地保证,部长都累到晕过去了,他以后还是乖乖训练好,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唉, 部长好脆弱…
宍户:“立海大的正选看起来蛮关心部长的, 是认识的朋友吗?”
“笨蛋,迹部说了,他们是来撬墙角了”,只有这点, 绝对不能退让!
慈郎作势揽着病床上人的肩头,“不行,要部长自己去找,怎么能来抢我们的呢,这是不对的!”
“笨蛋,撒手,小心碰到部长的针头…”
“岳人,停手,床在晃了…”
“piyo!”,一道陌生的口癖插入,来人,抬手止住微微晃动的点滴线,对方脚步很轻,轻到房内人发现时,他已至病床头…
空气一时静谧,几人相对无言,向日摆出自以为最凶恶的嘴脸,直视来人…
奈何对面人坐下后就一直盯着自家部长看,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真是气人…
这是仁王回来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这人,他记得对方毫无波澜的眸,睫毛修长细腻,记忆中慢慢缓下来的风吹着他摆动的衣角时,宛如冰魄的眸会带着若有若无的惆怅,偶尔也会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仁王伸手,想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收进去,刚碰上,就被另一只手拦住…
丸井一开门,看到病床边上的人,刚拿到诊断单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白毛狐狸真是阴魂不散,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回去。
接到自家偶像怨念的眼神,慈郎赶紧疯狂摇头:“赶了,他不走”
“劳累过度,是怎么回事?”,仁王收回手,语气淡淡,保持着不吵醒床上人的分贝:“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你怎么还不走?”
“来确认部长确实平安无事”,仁王吐了个熟悉的口癖,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床上的人,视线一动不动。
“这是我们的部长!”,向日立刻纠正道!
丸井将手上的诊断结果递过去:“呐!看完就走,别等幸村醒过来”
仁王接过,细看,看到最后一行,眉心才轻缓,放缓了语调,扯了扯唇角:
“你在怕什么?笨猪”
“神奈川离东京这么远,不如说说,幸村为什么忽然出现在立海大?”
“无可奉告,看完了还给本天才”,然后走人!
慈郎暗暗观察——丸井君好像在生气?这可真是少见。
“我总要确认下,你到底能不能护住他”,仁王神情带上几分偏执,却又很快暗淡了下来——这么说并不准确。这个人不需要别人保护,他缺少的,大概只是陪伴而已…
“可惜了”,丸井拆了块泡泡糖,“幸村现在是本天才的了,和你仁王雅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仁王先是有片刻的微怔,继而散漫一笑,语气微冷:“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不妨等他醒来,你再当着他的面说?”
丸井吹破一个泡泡,双眸骤然加深,场面一时又是寂静无声,还带着几分火药味…
仁王笃定他不敢,这点丸井无话可说,也就是趁幸村睡着,他才敢稍微泄露一点心思,宣告所有权?可不就是好大的勇气!
丸井情绪还没酝酿到位,一道张扬,又不知收敛的声音插入:
“这是冰帝的内务,不劳烦立海大操心”
“迹部?”,
迹部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噢?看样子,本大爷的威名都传到神奈川去了”
仁王已经习惯迹部的张扬做派,并没有什么表示。
迹部被人忽视,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径直走向病床边,慈郎给他让了个最靠近病人的位置。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中,一时无人应答,迹部慢悠悠开口,打破沉默,一字一顿:“立海大要是想撬墙角,晚了!”
“人已经是本大爷的了!”,旁边三人纷纷点头,以示应援…
“你还是那么容易自作多情”
这个主儿行事确实无所顾忌,仁王不讨厌迹部,但谈不上喜欢,即便仅仅只是友情,他也想占据那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但迹部的话…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要比他成功得多。
丸井深深看了眼对面的白毛少年,似乎从对方一反常态的表现中窥探出了什么,勾唇,目光恢复往常那般平淡无痕,靠近他的肩边,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交谈:“白毛狐狸,不累吗”
“想要靠近,就不要犹豫,怕陷得太深,就滚远点,不咸不淡的,你这样子真难看”
仁王眼底波光骤然加深,瞳孔微缩,像是被搓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迟了几秒,并没有什么表示。
但他的离场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