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逃出琼斯镇的假狼窝后, 莳萝抱着命运玩不死她的乐观想法,认为再倒霉不过就遇上一次真狼……然后她就遇到了狼群。
拒绝莫非定律的莳萝不信邪,她想过再倒霉不过就撞上狼人, 然后……就是现在, 她遇上了传说中的狼王。
是的, 从狼窝到狼群再到最后的狼王, 而她现在唯一的同伴还是一只受伤的小狼。
莳萝严正认为应该将〔女神的期待EX〕改成〔狼界木天蓼EX〕,她就想问女神,期待分那么多种,怎么老是和狼挂勾呢?所以女神妈妈到底想要几件狼皮大衣?
死忠月精灵不服气替女神护航:【女神这是对妳期待有加!凡人想求还求不来呢!莳萝, 妳有点骨气就要给女神争取一整柜子的皮草大衣!黑白红分四季穿!】
那我免邮资送你好不!月女巫在心底翻白眼。
吐槽归吐槽,少女稍稍舒缓了下心情, 话说她自己现在就埋在柔软的狼皮草。
穆夏正试图用自己的味道掩盖她的行踪, 毕竟狼王对一只受伤的小狼毫无兴趣, 一只用蹄子踹了他一脸的小羊更能引起狼王的食欲。
莳萝也努力控制呼吸,既可能放缓心跳, 她现在毫无战斗能力, 绝不能拖累已经受伤的穆夏。
小女巫试图分神, 索性尽可能感受手下奇异的触感,毕竟这可是此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一次拥有狼皮草的体验了。反正随时都要死了, 至少让她达成一个人类前所未有的成就:撸狼毛。
莳萝毫不客气上下其手,顺边检查看看有没有银镜扎出的伤口, 现在这种时候不能让穆夏的伤势更重。
没有丝毫冷酷的白霜、也非诅咒的黑, 更不见半点腥红的血色, 眼前的狼不在她所有认知范围,修长颈部的毛发丝滑柔亮,蓬松的尾巴轻轻勾住她的脚, 浓郁饱满的褐色充盈着一种像是烘焙过的温暖。
少女不由自主将整张脸埋入其中,甚至可以听见在这层厚实的狼皮草下包裹着一颗咚咚跳动的人类心脏。
莳萝试图不要胡思乱想,但是她老毛病控制不住啊,一只散发着甜美气息的魔物,这完全不在教科书范围……
这是一只巧克力色的狼。
莳萝震惊了一两秒,就暗暗下了结论。也许这也是穆夏难以启齿的小秘密之一。
这只狼不仅甜美,还很幼小,那只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狼王声音时远时近,月桂吓得不敢出声,莳萝挥手将大白鹅赶上天,嘱咐牠暂时不准落地。
“那时候妳还替我的山羊看病呢。好姑娘,其实我早该杀掉妳的,但我发现妳是一个月女巫,我承认我犹豫了。事实上,我对妳们这些森林守护者一直保持敬意呢。”
西里斯的声音清晰不少,听不太出之前那种难听诡异的沙哑,就像缓慢沉淀的美酒,甚至可以听出一种温润清朗的男人语气,还是贵族惯用的腔调。
他正在恢复人形。
莳萝心中微微一定,银镜并非没有效果,虽然没能杀死狼王,但肯定让他受了伤。
“我曾经差点被一个月女巫杀死,和这次不太一样,她是真的差点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西里斯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叹息,又或是痛苦的呻/吟,伤口里的银碎片会让他疼痛难耐,不得已只能退去一身毛皮变回人身,徒手挖出伤口里的镜片。
“我以为是只无害漂亮的金丝猫,结果是一只凶狠的狮子。”
他悲伤地叹气:
“她走后,我想念她,想念得不吃不喝,这想必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吧。”
无论那位可怜的月女巫是谁,莳萝都对她生出一种奇妙的亲近感和同情。
狼人都喜欢这样玩吗?想念得不吃不喝?与其说是不舍心上人离开,更像是想吃的美食跑了,所以食欲不振。
如果连狼王都有这样的三观,那莳萝对穆夏已经毫无以前的怨气和防备,相比下,这只小狼可爱太多了。
西里斯还在继续胡说八道:“其实打斗根本毫无意义,月女巫和我们狼人很像,妳们每一只都是披着无害羊皮的凶兽,只是妳们伪装成人类伪装得比较好而已。”
他循循善诱:“我们和女巫一样都想找回古法和旧礼喔,就是以前那种人类自己把自己圈在一个又一个部落,只要按时上缴祭品就饶过他们一命。快乐的牧羊生活,多么令人坏念的老时光,直到妳们女巫教导那些人类知性和杀死狼的方法,结果狼跑光了,他们就把银剑转向妳们。”
莳萝可以感觉到穆夏的紧绷,琥珀色的眼瞳纯澄明亮,深褐色的毛发像融化的巧克力,他用长长的吻部蹭了蹭自己,就像自家的狗狗努力想吸引自己注意,不被外面的狼妈妈骗出去。
不过他多虑了,莳萝对西里斯这种花招已经有免疫性。丰饶富足的峻丽河盛满美酒和金币,同样也盛产虚华和谎言,先是奥雅、那些贵族,现在还有一个西里斯,这里无论人类和野兽都是把舌头泡在蜜酒罐里长大的。
“我从没打算杀光人类,甚至还会试着保护他们,确保人类能世代繁衍下去,这不就和你们养羊和养猪是一样的道理吗?凭什么我们就是邪恶?所谓的正义只是弱者愚弄强者的保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