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里长是真的有些寒了心。
他自问为大山村付出了多少?
虽然也不是不知道来闹事的都是平日里最不安分那些人,但是何瑞实在不该来吧?
不过大壮一喊,他猛地在床上打了个激灵。
是啊,那李二寡妇家进的狼他们不是都处理了吗?
那这何瑞家的狼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连忙翻身下床匆忙穿了鞋就往外出。
何大壮一看他爹出来了,心里也有点急。
“爹,你说这个狼的事……”
“何瑞在吧?先找他再问问。”
里长推开门匆忙往外头走。
找何瑞问?
何大壮脸色一变连忙追上去,可别等会他爹被何瑞给气死!
门外,傅玉清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问的一干人哑口无言。
好些人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对啊,那裴晦是去了他们也知道的,而且裴晦确实因为是外来户没有地,不像他们好歹地里刨食能吃饱饭。
这么说起来那天李二寡妇要抢裴晦的战利品,可不就和抢了他们地里的收成一样吗?
这么一想,有几个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为情起来了。
“唉这事确实怪不了裴晦小子好像……”
里长和何大壮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这裴晦家的,好像是个厉害角色啊?
“里长,大壮兄弟,你们来这边看。”
裴晦一看他们出来,立马招呼人过来。
两人下意识凑近,何大壮不着头脑。
“有啥事吗裴兄弟?”
裴晦摇头,“没有啊,就是让你们来我这个位置,我这里看得比较清楚一点。制高点!”
他边说还边踩了踩脚下的小土坡。
他,现实意义制高点。
他媳妇,道德制高点。
完美!他和媳妇天生一对!
何大壮看了小土坡一眼,又看了看裴晦的表情,满脸复杂。
咋这裴兄弟就不怕弟妹被欺负了去?
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是不是有点……
“那又咋滴?”
刘七婆加人群动摇,立马扯着脖子叫道。
“他没地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一个外来户咱们大山村愿意让他落脚就不错了,换做是别的地方不直接给他赶出去了?他自己又没地,打的那些东西不还是咱们大山村的吗?只是咱们不去猎而已,他还占了咱们便宜呢,这马车都买上了,帮咱们村里弄死两匹狼咋滴啦!”
这脸皮,八达岭长城都没这么厚吧?
裴晦瞪大了眼镜表示涨见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吗?
好、好不要脸啊!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傅玉清也气笑了,她面上却越发冷静。
“这话却说得很有意思了,那要这么说,大山村里人这么多,怎么不人人都拿命去换一辆马车?要是人人都换了马车,那是不是人人都得帮忙弄死两匹狼?!”
刘七婆哪敢应这话,她只一口咬定。
“那他一个外来户,想要在咱们村里安定下来,不就该付出点什么吗?”
言语间眼珠子还在马车上滴溜溜转个不停,显然还是没有放弃打这马车的主意。
这老婆子,未免也吃相太难看了。
傅玉清彻底冷了脸,语气里满是不善。
“若是这么说,那我倒得请教一下,这大山村里除了我夫君就没有外来户了?我倒想问问看,这要打死两匹狼是独独我夫君要做的,还是大家伙都做了。”
她话音刚落,刘七婆脸色忽然一变。
傅玉清何其敏锐?
她立即意味深长看着对方,“对了,那不如就从刘七婆你先问起,如何?”
人群里立即有人发出了嗤笑声。
“不用问,她和她家的也是外来户,当年还是里长心软让他们住了村尾的破茅屋,这么些年了啥也没为咱村干过,那茅屋也一文钱没给过就霸占了十多年呢。”
刘七婆的脸彻底变成了大染缸。
傅玉清打蛇打七寸,“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按照刘七婆你的意思,这村里的狼应该是我夫君和你家里的男丁一起去解决才对,这银子你家也得出一笔才是吧?”
一听到要出银子,刘七婆脸都苍白了。
她哆嗦着嘴唇想要说点啥,满是老茧和鸡皮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傅玉清,半天也吭出声来。
里长这时候黑着脸走了出来。
“还不赶紧和小裴他们道歉?道完歉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是你想让你家唯一的男丁小孙孙七岁就去杀狼?”
不行!她的乖孙才那么小呢!
刘七婆一听里长提到自家乖孙,立即像是蔫了的老茄子躬着腰给裴晦和傅玉清支支吾吾道了歉。
话都没说完就脚底抹油立即就跑,生怕别人追着她要钱要命似的。
见跑了个刘七婆,里长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何瑞身上。
他眼神复杂看了一会儿,到底勉强自己没黑着脸。
“何瑞你跟我进来,狼的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