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年微微敛了下眼尾,仔细说起来,坡面障碍追逐和短道速滑好像有那么点像。
都是几位选手同时出发,在赛道上你追我赶,以率先冲线者为胜。
这种多人在同一个赛道上的比赛,最容易出现的就是擦碰、冲撞、占位、干扰之类的情况。
只不过短道速滑那边,赛制更加严格,规则也更加周密,如果对方做得太过火,很容易就会被高清摄像机抓住小辫子。
但坡面障碍追逐这边…
…
余曜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相关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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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规定,整整一千来米的野外赛道,也根本不可能部署足够多足够密的摄像机来监控违规。
而且余曜隐约觉得,目前的赛制,其实是鼓励选手们在长距离赛道上pk的,就跟冰球比赛里,每个队都会有一个名为Enforcer,也即是执行者的角色一样。
执行者的主要任务,就是挑衅和打架。
余曜从前也曾担任过执行者的角色,他体格不大,身量不高,一开始在虎背熊腰的白人对手面前不太够看,经常被嘲笑。
但华国人向来胜在身形灵活。
长相温温柔柔的少年神情冷清,下手快准狠,杖杖都奔着人身上最疼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很快就在冰球场上就闯出了让对手闻风丧胆的暴力名声,成为了很多喜好冰球的观众们心里的冰上“功夫”明星。
但余曜其实是不太喜欢这种以一换一的玩法。
倒不是不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肢体较量。
主要是每次打完架之后,都要被裁判罚下场,在场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等着,眼睁睁看着那些跟自己打过架的人趾高气昂地被他们的教练队友们领走。
自己却只有在队员们跟主角开开心心地庆祝完胜利后,才会被想起,队里还有一个自我牺牲换战斗力的弃子。
短暂的回忆并没有在少年心里留下太多了影子。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又集中在手里的视频上。
等晚间韩启光教练再来时,就把自己听出的那几个词汇都说给对方听。
韩启光虽然听不懂,但也猜到几分,这会儿被余曜确定下来,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
“正常比赛一般不会有这么多奇葩,”韩启光下意识摸出烟盒,但看了看余曜,又硬生生塞了回去。
“坡面障碍追逐的赛场全长1253米,期间有四十五个障碍,去年的世界杯曾启用过这个赛场,很多选手都折戟在半程里的几个急转弯道上,有那个闲工夫琢磨害人,还不如好好琢磨着提升技术。”
“不过,”韩启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来。
“放棒子国也不是不可能。他们没少干这种把冰上的脏手段带到雪上的糟心事。”
原本韩启光还想,棒子国这次来的都是下一代新人,应该还没有学会扒拉人,但那个棒子国教练在训练时居然这样会说,可见他们在冬奥会上也绝不会老实。
韩启光一想到棒子国这次要上场的有足足三名选手,按照他们丢一保一的惯例,还真说不好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对方有三人,他们有两人。
按照赛事规定,一次一组四位选手上场。
二对二还好说,大不了一换一,就怕抽到了一对三的修罗场。
余曜身上有伤不是秘密,如果那帮子人故意去擦碰余曜受伤的右肩……
嘶,韩启光登时就头皮发麻。
一旦被撞摔倒,失速输掉比赛都是小事,很有可能就会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坡面障碍追逐的历史上甚至还有过运动员惨死在赛场上的记录。
国际雪联也曾经统计过,在冬奥赛场上,运动员摔倒后与地面发生的接触性损伤在障碍追逐比赛里占到了惊人的25%以上。
而且还都是脑震荡、骨折、脱位这样的硬通货,软组织挫伤都算是最轻的。
他的脸色青青白白很是难看。
余曜看在眼里,就大概猜到几分。
但他也没法给自家教练打什么包票,毕竟他的抽签运气是出了名的差。
韩启光思来想去也想出什么好办法,回隔壁卧室后更是辗转了大半夜都睡不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回的训练场。
屈延波见到自家教练这副模样,眼睛都睁大了,“余曜那边出问题了?”
“呸呸呸!乌鸦嘴!”
韩启光黑着脸把手里的烤红薯都塞徒弟嘴里。
“是你教练我还在发愁比赛的事。”
“余曜要是没受伤,我还能淡定点,但他那伤你是没看见,光看着都疼,别说撞了,碰一下都得疼得钻心,我就怕有人故意使坏!”
屈延波眉头紧锁一下,就又笑开,“教练,这不是有我吗!”
他拍了拍自己壮硕的身板,“只要我们俩分到一个组,我就专门防守在余曜的右手边,肯定不让那些棒子靠近他。”
那也得你们能分得到一个组才行。
韩启光把这句话咽回到肚子里,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