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便如藤蔓一般疯长。
他有一种预感。
那个困了他六年的疑问,似乎就马上要触碰到答案。
周珩赤着一双眼,冷戾的视线死死盯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咬牙切齿地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让她跟你分开。”
“让要是真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就应该跟你分开!”
“你当初因为她闹出多大的事情,我让你们分开有什么错!”
周珩已经听不清周锦华后面说的话了,只觉得一瞬间如遭雷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久久都未能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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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絮吃完年夜饭,不到八点就打车回了博悦澜湾。
因为不知道周珩今天几点回来,到家以后
沈絮给周珩发了个微信以后就先去洗澡了,今天下午帮许沅琴做饭弄了一身的油烟味,有些难闻。
她刚换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门铃就响了。
沈絮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九点。
她笑着走过去开门:“你这么早就——”
“回来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淹没唇齿间。
沈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用力吻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周珩推到屋里,抵在玄关处的墙上。
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在诉说这六年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那些说不出口的思念。
他捏着她的下巴,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吻得没有半点技巧,舌尖毫无章法得用力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牙齿不断啃咬厮.磨着她的唇.瓣,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
沈絮吃痛,略微皱了下眉,鼻尖发出细微的声音。
许是这一声让周珩找回了几分理智,他渐渐放缓动作,一点一点抽离,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
他重重地喘着气,困兽一般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滚烫的呼吸灼得人生疼。
沈絮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她不知道周珩发生了什么,缓了几秒才慢慢把手安抚一般放在他的后脑上。
半晌,周珩才出声,嗓音却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脸上忽然有些湿。
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为什么要把他蒙在鼓里独自承受这一切,任由他恨了她一年又一年。
沈絮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半晌,她才慢慢闭了闭眼。
虽然周珩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说不清是直觉还是本能,她知道有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顿了顿,她平静地说:“告诉你,你不会让我那样做。”
她用力咽下心中酸涩:“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毁了前途。”
男人喉结用力滚了滚,声音低哑地问她:“还记得你采访我时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吗!”
往日的记忆一阵一阵在脑海里闪过。
——赛车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生命。
——你曾经有没有想要放弃这份职业?
——有过
——因为想保护一个人。
于他而言,即便是生命他都愿意为她舍弃,更别提什么所谓的前途。
沈絮的眼底渐渐湿润,她用力回抱着周珩,哽咽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也正是因为她什么都知道,才不能让周珩真的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途。
就算是周珩不怪她,她也会怪她自己。
她不愿意让明珠蒙尘,更不愿意让她爱人的一身本领和雄心壮志无处施展。
他就应该像上一次她看到的那样,永远在属于他的赛场上意气风发,让那首国歌是音他而响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沈絮忍住泪意:“对不起……周珩……对不起……”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因为我擅自替你做的这个决定,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
说到这,沈絮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周珩,对不起……”
不知道在她说到第几遍的时候,周珩突然用力吻住她的唇。
沈絮愣了下,眼睫轻轻抖了抖,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亲我……”
“堵上你的嘴。”
男人垂下眼帘,额头用力抵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语气浑的不像话:“你的这些话,老子不爱听。”
昏暗的光线下,沈絮紧紧地与他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鼻尖充斥着都是他的味道。
她眼底的泪还没干,湿漉漉的眸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周珩,认真的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闻言,男人喉结用力滚了下,扶在她腰间的手也忍不住发力,将人更加用力的扣进怀里。
他低着头,抵着交缠的鼻息,像是深陷在泥沼中的困兽,他用力咬着牙,声音哑得不像话:“说你爱我,说你一辈子再也不离开我。”
沈絮心脏猛地一颤。
她忍住眼眶的酸涩,抬起手用拇指指腹一点一点舒展他皱起的眉头,声音温和地乖乖照做:“我爱你周珩,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
像是许下承诺,更像是在诵读少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