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就要交代在山上了,于是,众人商议一番,决定朝雾浅的地方走,而走着走着,我们就到了山上的一处平台之上,身后是浓浓灰雾,眼前则是大片霞光,哎呀呀,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身后是危险,身前是美景,我们自然不会再回到危险当中。于是,我们几个便就地坐下,升起火堆,盼着第二日能有人来找到我们,谁知,自己人没盼来,半夜,却盼来了南诏人。”
说到这,孟昔昭十分扼腕的说:“陛下,您可知道,那罗萨花派人袭击府衙,我因着要查探祥瑞,给躲过去了呀,谁知,只躲了一半,最后,还是被掳劫到南诏国都了!”
天寿帝却没跟他一样的义愤填膺,而是喃喃道:“在府衙被掳走,你便暴露了身份,可在山上被掳走,你便能暗中潜伏。这冥冥之中,一切
都有注定啊……”
孟昔昭叹了口气:“可不是,桩桩件件巧合的不像样,要不是我亲身经历了,我都要怀疑,是有人非要引我去南诏了。”
孟昔昭低着头,正寻思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才能引导天寿帝的时候,突然,龙椅上的天寿帝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昔昭吓得一个激灵,他抬起头,和秦非芒一起惊恐的看着天寿帝。
后者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
“神明现身,祥瑞现世,用你的手,来替朕解决心腹大患,哈哈哈哈,朕果然是天命所归!”
孟昔昭:“…………”
孟昔昭内心呵呵了一下,然后才做出一副终于反应过来的模样,也跟着狂喜道:“吾皇乃天命所归!”
秦非芒连忙跟着跪下,其他的宫人也一样,大家齐齐高呼同一句话,把天寿帝捧的又高兴了五分钟,然后,他才稍稍安静下来,带着一脸的笑意问孟昔昭:“此次被掳劫,你还遇上过什么怪事?”
孟昔昭:“额……怪事没有了,怪东西,倒是有一个。”
天寿帝颇有兴致的问:“哦?什么东西?”
孟昔昭回答道:“便是那南诏国宝,据说是一块天石,是几百年前,南诏最强盛的时候,他们的国师向巫神讨要来的,上面带着谁也看不懂的花纹,还有奇效,只要与这天石待在一处,就能精神倍增、活力无限。”
天寿帝一愣:“竟有这等宝物。”
他扭头问秦非芒:“为何前几日没呈上来?”
孟昔昭赶紧回答:“不关其他人的事,是微臣……微臣拿到这宝物以后,便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下,谁知没拿住,天石掉在地上,摔碎了一个角。”
天寿帝:“…………”
孟昔昭顿时又变得心虚起来:“微臣想要补救,便多留了几日,但……眼见着是补救不了了,所以微臣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向陛下请罪,这,便是微臣做错的第二件事。”
被摔一下就碎了一个角,可见这天石质量堪忧,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物。
倒是很符合自己对南诏的刻板印象。
天寿帝浓厚的兴趣打了个折扣,而这时候,他想起孟昔昭用的说法,第二件错事,那第一件是什么?
哦对,他收了一个女人。
嗯??
天寿帝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你收留的那个女子,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你救了她,这是好事啊,怎么会是错事?”
孟昔昭看起来更加心虚了:“请陛下恕我无罪。”
天寿帝:“……”
他被气笑了:“就属你心眼多,罢罢罢,朕恕你无罪,快些说!”
孟昔昭这才笑起来,然后回答他:“陛下有所不知,那女子的身世是真的无比坎坷,在南诏皇宫受的苦,不过是沧海一粟,她本身,还是大齐的罪籍,她父亲,是曾经侵吞了高额赈灾粮的苏知府,此女子,
便是苏知府的独女,苏若存。”
天寿帝一愣,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记得十来年前的某个官员的,但这苏知府,他还真有点印象。
河北官员联名上书,举报苏万钧一人吞了几百万两的银子,因此河北怨声载道,百姓们发生民变,还有人举着大旗,说他为君不仁,应当天诛地灭。
把他气的啊,本想直接剐了苏万钧,谁知道,他自尽了,弄得他这口恶气不上不下。
不过,再怎么痛恨这个人,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连对谢皇后,天寿帝都没以前那么厌恶了,更何况一个知府呢。
现在他明白孟昔昭为什么看起来心虚了,齐朝没有奴籍,但有罪籍,罪籍不得出当地州县,三代之内都是罪籍,直到三代之后才能得到赦免,不论男女,全部做最苦最累的活,死伤由命,官府不管。
若有人胆敢忤逆,帮助罪籍人士,杖八十,同充入罪籍。
害。
规矩是死的,天寿帝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罪籍女子,就把孟昔昭打成罪籍了。
苏万钧都死十年了,他也没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又遭逢大难,破例照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只有一个问题:“那苏若存,当真有这样的魅力,迷的你们这些人,全都软了手脚?”
孟昔昭大惊,赶紧摆手:“被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