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功夫,乔文芷这就已经上了马车。
冯兆安在下头送了送人,看着她的马车,渐走渐远。
冯兆安的心说不出的空,回头看了一眼萱娘住的屋子,低头便想走。只是思量了片刻,还是又折了回来。
毕竟她现在怀着孩子,还是得安慰安慰。
从这屋里出来,冯兆安信步走到街上,头觉得一阵阵的疼。
“谈谈?”突然一个人,挡住了冯兆安。
冯兆安抬头,一看是沈秋河,因为想事想的太专注了,愣了一下神,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他抬手抱拳,“沈大人。”
沈秋河嗯了一声,脸是肉眼可见的沉,抬手示意冯兆安跟上,他已经寻了一个清静点的茶楼了,可以说句话。
等着两人坐定,沈秋河低头品茶,可冯兆安却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手碰了茶杯,又放了下去。
良久后,似乎这才下定了决心,“沈大人,我知道殿下对我牵扯到何良娣心中不满,可我无愧于心,我敢指天对地的发誓,每一个字都不是为了我冯兆安如何。”
“何良娣虽说没有做过纵容娘家的事,可是细想之下,若是何家兄弟不是因为宫里有人,他又怎么可能去办这种欺善的事,这五亩地看着事小,可是这只是开头,万一他瞧着五亩地没人管,将来会有十亩,二十亩,甚至强占民女,什么荒唐事都能做出来。”
听着冯兆安言辞激烈,沈秋河却扑哧笑了一声,照冯兆安这个说法,今天冯兆安能养外室,明天他就能勾结寡妇,后天就不定就跟朝廷命妇私通,或者直接跟宫里娘娘纠缠不清。
这么发展下去,冯兆安凭什么再说,无愧于心了?
你参人如果就这么想当然的参,那百官都不用活了。
就像沈秋河,今个顶撞了何氏,那便不是不孝,不孝的人自然不能指望的他忠心,是不是,御史台就可以说,沈秋河以后会造反?
让你监督百官,不是说让你预判,而且是往严重的预判这个人的以后。
当然,何家的那个人,太子已经决定了,他不管皇帝如何处置,他都不会求情。
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
至于说,他是因为何良娣才被御史台的人盯上的,那也是他活该。身为良娣的娘家人,本来就该以身作则。
太子的秉性跟着他的官员都知道,是断然不会容忍下头的官员,为所欲为的压榨百姓的。
可是,御史台的人还这么咬着何良娣不放,着实有些过火。
平心而论,太子怎么宠何良娣了,说白了,就是太子睡在何良娣床榻之上的时间比旁人的时间长。
太子平日里兢兢业业,就是睡觉的时候休息休息又有何不可?
先太子妃不贤,用自己的孩子去害何良娣的孩子,落了个被废的下场,这有什么不对?
至于周茗,该太子妃有的,太子又没有苛待,这就够了。
人,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
不过这些,沈秋河自不会跟冯兆安说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只是在听闻冯兆安的话后,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问心无愧?若是真是这般,他日加官进爵的时候,也让本官瞧瞧妹婿的风骨。”
这么冒头,说难听点,不就是想要往上爬!
踩着身边的人,往上爬?
冯兆安听后沉默一阵,随即低下头去,“不管沈大人信不信,我即便是往上爬,也希望是能坐在高位上,帮助更多的人。”
这话说完,沈秋河没忍住扑笑了一声,瞧瞧,冯兆安给他自己找的理由,是多么的清新脱俗?
“妹婿这么说,倒是我世俗了。”沈秋河给冯兆安添上茶水,“朝堂上的事,咱们朝堂上再议,私下来找你,是想问问二妹的事。”
冯兆安本来已经端起茶杯了,此刻却放了下来,“沈大人既然这么说,我便直说了,文芷这边已经理解我了,等着文清成亲的时候,我还想同大姐夫,畅饮一杯。”
意思就是,沈秋河这个外人,可以不再讨论这事了。
沈秋河拿着茶杯轻轻的转了转,眼微微的沉了沉,“冯兆安,你跟我玩混?”
想用这法子,堵他的嘴?
可惜,沈秋河并不吃这一套。
冯兆安笔杆子是厉害,可是吵架这种事,确实也不擅长。
看沈秋河直接连面上的事都不遮了,反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将头低的很下。
沈秋河身子微微的往前倾,“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
自己跟一个孝期的妇人纠缠,本身就有把柄再旁人手上,怎么现在,还能将腰杆挺的这么直!
不待冯兆安有反应,沈秋河上去就是一拳。
砰的一声,冯兆安摔倒在地,这一下疼的他眼睛都冒金花了。
沈秋河慢慢的站了起来,“这种事我确实不该过问,可是,你让我夫人生气了,我很不高兴。”
身子微微的俯下来,“你该知道,我跟文清可不一样。”
乔文清始终会顾念从前的情谊,可沈秋河这个人说翻脸便就翻脸。
冯兆安擦了一下嘴角,侧头看向沈秋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