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杏却笑了笑:“所以你也同意只有血统高贵的大妖才能配得上你,这样的说法吗?”大概恋爱的脑子总容易往牛角尖里钻,池杏一瞬脸色不虞:“那么说来,如果我是狗子,你也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明堑总是很理智的,面对恋人的嗔怪,他并没有要即刻表忠心的自觉,只是声调平平地说道:“你不是狗子。”
这样的答案自然是无法让池杏满意的,反而让池杏更不高兴。池杏抄着手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啊,你别忘了,我是犬妖的儿子。怎么就不是狗子了?”
明堑似乎还没领悟胡说八道地讨好老婆的觉悟,竟继续就事论事地说话:“你是犬妖的儿子,但同时也是隐狼的儿子。所以你不是狗子。”
“啊,是,狼和狗生的,那我就是狼狗了。”池杏瞥他一眼,“狼狗不就是狗了?怎么配得起你这样高贵的虎妖呢?”
“如果配不起的话,‘配对系统’就不会将我们两个配对了。”明堑拿出官方配对系统作为佐证,“数据是不会说谎的,我们从各项数值来说都是匹配的。”
明堑以为池杏是为了“混血的池杏配不上纯种明堑”这件事而不开心,因此,明堑便反反复复强调“你是配得上我的”,殊不知这是拍马屁拍到了痔疮上了。
池杏要的答案是“别说你是狗子了,你就是耗子,我都要和你结婚”这种只有谈恋爱的傻子才会说出口的蠢话。
明堑越是条分缕析地证明池杏的血统和自己一样高贵,就越是让池杏不爽。
池杏更气了,眼神里都露出狼相来:“好啊,原来你是看那个什么匹配系统的数值才看上我的!如果匹配系统改天算出一个契合度更高的对象来,你是不是就会选择他了?”
明堑听池杏一会儿“如果我是狗子”、一会儿又“如果有个契合度更高的对象”,一时也很混乱,哪里来这么多“如果”呢?假设性的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
明堑就像是一台计算出了BUG的电脑,一下子宕机在那儿了,闷声不吭,只是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明堑一言不发,池杏更恼了。
池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得一双兽耳露出来,飞机翼似的露出尖儿:“原来是这样!看来花斑夫人说得对!我该拿着她给我的五百万,从此离开你才好。”
说完,池杏拧身就走。
大概是池杏刚刚那一句话触发了什么,明堑这台宕机电脑忽然似被暴力踢了一脚那般,莫名其妙的又重新启动起来。
明堑动作极快,几乎是闪电一样就闪到了池杏的身前,野兽的信息素瞬间蓬勃得像是春暖开满坡的花一样,将池杏完全包围。
池杏顿感举步艰难,凝滞在凶兽的气场之中。
“不准走。”明堑从背后搂住他,属于老虎的那股凶悍的气味中沁出几分苦涩来,“你是我的配偶,哪里都不准去。”
池杏忽然想起多年前与黑明堑的那一句问话。
池杏眼珠子扑闪扑闪,凝视着白明堑:“听说一座山只能容一只虎,在发`情期的时候倒是可以容两只。只是发`情期过了,对偶的老虎也会各自散去,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大部分老虎都是这样的。”明堑回答。
这一句话倒是和黑明堑的回答不一样,黑明堑的回答是“我又不认识其他老虎,哪里知道?”
这倒是符合黑明堑和白明堑的区别。
黑明堑是真正的独行老虎,很少认识其他虎族。而白明堑是社会化程度很高的虎妖,知道的是更多的。
池杏手里一紧,问:“那你呢?”
“我不一样。”白明堑回答。
明堑眼珠子蓝得像海洋,深邃得让池杏的神魂都沉溺了,以至于池杏浑然忘了刚刚关于血统争论带来的不快。
到底是明堑,那样的美人,光是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你就能把气消了大半。
明堑的头发是银白的,眼睫毛也是,脸颊玉白,嘴唇也很苍白,透着薄薄的粉色,像是含春的梨花。
池杏忽然想起那个午后,他和明堑亲吻了一个下午的光景。
便是那样的吻,也睽违多年了。
池杏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一股无法压抑的冲动促使他踮起脚尖,朝明堑的薄唇吻去。
大约是冲动太过,使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白明堑有条件反射一样的自我防卫机制,无论是谁,都不能主动碰触他。
上回池杏试图帮明堑紧一紧领带,就被明堑绑住了。
而这回,池杏尝试亲吻明堑,嘴唇还没碰到他,眼前就是天旋地转,身体被摔在了沙发上。
还好是沙发,要是地板的话……呃,其实地板也无所谓。
池杏到底是隐狼,身体素质好着呢,别说是铺着毯子的地板,就是摔钢板上都不会怎么样的。
因此,摔沙发上对他而言更是一点儿伤害都没有,反而觉得挺舒服的,就跟孩子跳蹦床一样。
池杏跌在沙发上的下一刻,就看到某只大老虎的身体笼罩到自己的上方来。
明堑一手撑在池杏的身侧,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俯视着躺在沙发上的小美人,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