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轻轻一眼,我就感觉到头皮没来由的一紧。
是个高手!
虽然我有八成把握能够击败对方,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等高手,藏身在这小小道观之中,已经说明问题了,更何况,这仅仅是我发现的第一个高手,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高手藏在暗处?
今天这事,还真不敢大意。
但我一看依旧像杆标枪一样跟在我后面的李三民,就像吃了颗定心丸。
李三民身上可带有枪,实在打不过大不了让他开枪就是,修道者再厉害,也是一枪一个窟窿,虽然显得有点孬,但确实是一个保命的筹码。
一想到这里,我心头悚然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见到对方的正主,还没明确是否敌对,我却已经心生败意,甚至开始寻找退路了,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难道说,对方已经强大到了让我都无法察觉的存在?
我这是因为通灵之体,而产生的本能反应?
随即摇了摇,这不大可能,我现在的修为,那可是炼气六层,再加上天生通灵之体,双镜加持,要想让我都察觉不到,那也太恐怖了,只怕不到半步筑基都办不到。
这几
十年来,可没听说过道门出过什么筑基大修,最风光的也就是杜风霜。
以我现在的能力,单挑杜风霜的话,我的赢面也可以五五开。
“别人都是胆子越来越大,我这倒好,越混胆子越小了!”
我自嘲了一句,转身出了左殿,横穿过院子,直接进了右殿。
两边一样,都是同样的配置,不用说,这白蛇也一样成了阶下囚。
只是白蛇塑像相貌俊美,白盔白甲,虽然身体是个蛇身,看上去也比那青牛顺眼的多。
我哈哈大笑而出,目前大概情况,基本上掌握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哪路神仙,将那白骨娘娘连主子带手下一锅端了。
这事我倒不想管,这肯定是道门高手所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说,反而在无形之中帮了我的忙,我没理由去坏了别人的事。
随后我又去正殿看了看,如出一辙,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四象阵,就连金粉些的清净经都像印刷一样的标准。
我再也没有了兴趣,就准备带着李三民、姜亮转身而出。
可我刚准备离开,一眼就看见在正殿的左东南角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笔筒,笔筒里
插了几支毛笔,旁边放着砚台、纸张,桌面左角还放着签筒,桌子旁边竖了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四个字—铁口直断!
在桌子里面,坐着一个老道士,看年纪足有六七十了,头上扎了个抓髻,胡子拉碴,满面沟渠,双眼耷拉,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身上穿了件又脏又旧的蓝色道衣。
说实话,这倒是没有一点得道高人的模样,但他牌子上那四个字,却表明了对方确实在算卦之上,是有一定研究的。
为什么呢?
一般坑蒙拐骗的都吹自己是神算子、铁扣神算之类的,但极少有人用铁口直断这四个字。
铁口是指出口无悔,直断是有什么说什么,绝不隐藏。
出口无悔很多有点本事的都可以做到,但绝不隐藏就不一般了。
因为算命这玩意,不一定算出来的都是好事,实际上是每一个人的一生中,都是好事少坏事多。
但偏偏老百姓算命,只想听到好话。
所以很多算命的,都只挑好听的说,至于不好听的,则自己吞进了肚子里。
但铁口直断就不一样了,什么叫直断?好的坏的都应该说才算是直断。
人们听到好的开心,听
到坏的可就不一定了,运气好点的给你挂个脸,运气不好的,只要你有一句说错了,直接给你摊子砸了。
所以不是真正有本事有底气的,是不会打出这个招牌来的。
当然,死皮赖脸的江湖骗子不算。
“谁去算个命?”
我可以不拆穿他们,但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我,我得去点一下,当然,也只是点到为止。
“我去!还别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算过命。”
李三民十分机警,一听我说话就知道什么个意思,笑着上前,叫了一声,那老道士才陡然从半睡半醒之中惊醒,一见有生意上门,顿时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敢问先生,是要算命还是要测字?又或者抽支签?不管是求姻缘还是求财运,保证如我这招牌上所写的一样,铁口直断!”
李三民知道我要搞事,当下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全来一遍!”
那道士一听就乐了,笑道:“先生豪气,那咱们就全来一遍?”
“来!先看个面相。”
“先生面相可不一般,额宽且高隆,主头脑灵活,双眉如刀,性格勇敢果断,鼻正口方,刚毅正直,但你双眼之中,杀气太重,行走之
间,步伐不紧不慢却始终保持警惕。”
“所以我断定,你出身行伍,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而且你手上,起码有好几条人命。”
两句话说完,那道士停住了话头,抬眼看向了李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