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飞星一倒地,那道白光依旧一闪而回,再度没入深坑之中,消失不见。
法坛之上,三清老祖像仰面倒下,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三支香齐腰而断,香炉直接炸开,黄符漫天飞舞,直接撕绞成了碎片。
凶!
大凶!
三清老祖像都镇不住,上香不吃,香炉炸裂,黄符直接撕绞成碎片。
这不但是大凶,还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无论是什么凶煞,无论是那个风水师,在拼斗之时,分个输赢高低都很正常。
但极少听说有被掀了法坛的!
法坛代表的并不是某一个风水师,往小了说,那是代表整个派系,往大了说,那就代表整个供奉三清老祖的道门!
道门可是华夏流传最久远的门派,门下奇人异士何止万千,这种掀桌子砸场子的行为,简直就是打整个道门的脸。
这要是传了出去,整个道门都会来找这个凶煞的麻烦,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祸事。
但墨飞星却没像周云夏夫妻那样丢了性命。
墨飞星一倒地,面色已经一片青紫烂黑,立即从口袋中掏出几颗药丸,全部吞下,随即跌坐在地,手捏奇怪法决,就地强行运功吐纳。
就在这时,地
面之下,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就像在地下炸开了一道惊雷一般,地面一阵阵的颤抖。
随即那深坑就升了起来。
没错!那深坑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缓缓上升,迅速和地面持平,仍旧不停,继续抬升,同时地面裂开了一道道沟渠,以那深坑原先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炸裂开来。
就好像地下有什么庞然大物要钻出来了一般。
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吓的远远躲开,周家人更是直接将车子开到了远处,哪里还敢靠近。
但墨飞星却跑不掉。
他刚中了招,虽然吞下了丹药,却浑身僵麻,强行运功护住心脉,也仅仅只能保住自己不死而已,只要一起身,立马散功,必死无疑。
所以他明知道凶险即将降临,也不敢动一下,仍旧抱着奇怪的法印,跌坐在原地强行苦撑。
地面越来越高,已经隆起比原先的土坡还要巨大,地面上的裂缝也越来越大,大的地方足以吞下一个人。
而空气中的腥膻之味,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墨飞星如同置身在血海骨林之中,呼吸之间,尽是腥膻之气,眼见就无法抱守心神。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急促、尖利、还
带着丝丝震颤。
这声音一起,地面就陡然一震,随即停止了隆起之势,好像地下那物事,忽然静止了一般。
随即就见一个老者从人群之中缓步走了出来。
头发半黑半白,一张黑脸,长眉细眼,目光流转之间,却是精光隐现。
身材不高不矮,稍微有点偏瘦,穿着普通,灰色立领中山装,灰色长裤,半旧皮鞋。
这样的老人,丢进人群中就找不着,实在太普通了。
但走出来的一瞬间,老者的整个人气势陡起,如同一把凌天长刀一般,冲天而起,威压无尽。
随着老者每踏出一步,身上气势就加重一分,待那老者走到墨飞星近前,已经如同一个洪荒巨人。
“玄空飞星的人,都凋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三清道祖的圣像都被人砸了,道门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资质平庸就不要学道门手段,学艺不精更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看在同供一个三清道祖的份上,今天我救你一命,回去之后,闭关入定,不足十年,不许出关。”
“回去告诉许春城那小子,以后没到望气的弟子,不许放出来丢人现眼。”
老者的话句句如刀,冰冷的毫无人情
味,更饱含无尽的鄙视,仿佛墨飞星在他眼里,狗屁都不是一个。
墨飞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不敢开口顶撞一声。
同供一个三清老祖,说明来的人也是道门中人,虽然自己不认识对方,但对方一开口就直呼许春城为小子,肯定辈分比自己高。
许春城是谁?当今玄空飞星一门的掌教大真人,按辈分算,那是墨飞星的师叔。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实力!
自己连三清老祖都供出来了,连五雷正心都使出来了,却连那凶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就倒下了。
而这老者仅仅发出点声音,就能使那凶煞动都不再动一下,这差距何止千万里,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那老者几句话说完,伸手掏出两片竹叶来。
青翠欲滴,碧绿如茵。
分明是两片刚摘下来的竹叶。
老者一掏出竹叶,就放于唇间,轻轻一吐气,顿时响起一道声响。
清脆如山谷莺鸣,悠长如不绝之缕。
这声音一起,地面之下顿时又响起一声轰隆巨响,如同惊雷炸响,又如同地龙翻身,连带地面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随即那土坡越升越高,终于破裂开来。
土坡一破裂,一道青气喷涌而出,
腥膻之味如同血海翻滚,围观众人入鼻一息即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