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主人肩头。鹰隼飞落的巨大俯冲力震得周围枝叶颤动不休。
魏桓把长弓挂在马背上,安抚地摸了摸绝云收拢的黑长翅羽,投喂了一块生肉。
——
五口镇叶宅。
叶扶琉招呼秦陇把门外的一车甜瓜拖回来,惊讶确认,
“隔壁——秋高气爽,郊游去了?”
素秋:“魏大早晨过来拿朝食是这么说的。中午时我看了一眼,隔壁锁了大门,家里确实无人了。”
“都能去郊游了?这么说来,三郎的病情果然好多了。”叶扶琉笑起来。
秦陇吭哧吭哧地拖一袋甜瓜进院子,打开麻袋,边把甜瓜往院墙角落堆边问,“魏家郎君和主家看着亲近,名字都叫上了,怎么不声不响地去郊游,也不提前叫主家一声?主家,我说
你还是当心点隔壁——”
叶扶琉顺手往他怀里塞了个甜瓜,“又脆又香的甜瓜,拿去吃。少学林郎中碎嘴子。”
秦陇捧着甜瓜往后院走,不满地嘀咕,“又脆又香,就是不甜。整个夏季专挑不甜的甜瓜买,瓜地里不甜的瓜都被我们家给包圆儿了……”
素秋切好一盘甜瓜,端过来和叶扶琉对坐着吃。
她心里其实也有许多想说的。秦陇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倒替她省了事。
“大管事说的其实也有几l分道理。”
素秋轻声细语地劝说,“眼看着娘子和魏三郎君相处着亲近了。但两家的关系说起来,毕竟只是走得近的邻居……娘子,不是我顾虑多,娘子要不要写封家书,知会叶家在京城的长辈……”
一道黑影就在这时从天边远远地翱翔半圈,越过头顶蓝天。
叶扶琉仰头去看。“我瞧着那小黑点像是魏家的鹰。”
素秋也抬头打量,“那么个小黑点,怎看得清?说是路过的大雁也行。”
叶扶琉还是感觉像:“展翅转弯的架势像绝云。”
两人正吃着甜瓜仰头看天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随即有人敲门,“叶家娘子在吗?我家郎君请娘子出门外说话。”
喊门的声音洪亮,不用分辨也知道是魏大。
叶扶琉一拍手,“我就说看着像。果然是他们回来了。”
“我在。”她起身应门,顺手捞了三块甜瓜,“家里才切的甜瓜,每人拿去尝尝。”
魏大就在眼前,魏二精瘦的身板最近也看熟了,叶扶琉给他们每人分了一块。
骑在高头黑马上的骑手个头高挑,手长脚长,穿一身干练贴身的银灰窄袖骑射袍,脚下蹬长马靴,视野余光一眼扫过去感觉陌生,那人却从马上伸手过来接甜瓜。
叶扶琉拿着甜瓜本能地一侧身,不肯给陌生人。清澈分明的视线转过来,不满地瞪去一眼,迎面却对上一双熟悉的黑潭眼睛。
魏桓伸手接了个空,有些意外,冲她微微地笑了。“我不能吃?”
叶扶琉惊奇地打量魏桓今日的打扮。
从头看到脚,新奇又陌生。
从她和魏桓初次见面起,他就在家中长居养病。身上总是穿着文士的宽袖襕袍,人又消瘦,气质显得清贵又文弱。
她暗中猜测几l次,从前魏桓在北边当山匪的时候,是不是总是“羽扇轻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的二把交椅的当家角色。
但今天的魏桓稳稳当当坐在马鞍高处,身材挺拔如枪,单手握住缰绳,沉静气质压人。从前聚啸山林的山匪当家的本色,赫,显出来三分了啊!
叶扶琉新奇地打量完毕,把手里捧的甜瓜递过去。
“特意挑的又脆又香又不甜的甜瓜,你可以吃,尝尝看。”
怀风是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马头几l乎和叶扶琉同个高度。她这边捧着一块甜瓜往马背上递,那边怀风喷着响
鼻转过脑袋,湿漉漉的黑眼睛盯着嘴边的甜瓜,大脑袋凑过来,咔哧,毫不客气啃了一口。
叶扶琉:“……”
魏大捧腹大笑。魏二过去拍了一记马脑袋,把还在咔哧咔吃啃个不停的大脑袋往旁边扭,“出息了怀风!甜瓜是叶小娘子给郎君的!”
马脑袋被硬扭过去,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还在不舍盯着甜瓜。叶扶琉叹口气,把啃剩半截的甜瓜全塞怀风嘴里了。“吃吧吃吧。”
她往马鞍高处招呼,“三郎等等,我再去拿块新的来。”
魏桓坐在马背上笑。
不是叶扶琉偶尔见到的不出声的微笑,而是肩头都微微震动,抚摸着马耳朵,视线望向她,有欢喜愉悦从心底升腾,又由里而外地发散而出。
满含笑意的眼睛专注地望过来,声音倒还是如往日那般沉着,“不急。”
魏桓翻身下马,拍了拍猛啃甜瓜的马脑袋,把缰绳递给魏二,从马鞍边解下两个鼓鼓的牛皮囊。
“今日出游,入山打了点野味。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叶扶琉招呼素秋出来,两个人先扒拉开一个牛皮囊。
嚯,两只毛色漂亮的大山鸡!
“今晚就吃炖山鸡。”叶扶琉当即定下,“我和素秋半只,秦陇半只,再给你那边送一只去。”
魏桓唇角弯了弯,递过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