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想不通孟恪到底从哪里得知李戍朝一起出差的消息。
那天虽然打了个视频,但是当时李戍朝等在车里,压根不可能出镜。
实在想不通。
她试探几次,他守口如瓶。
终于在聊天记录里找到答案。
-好,马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背景音是摄像老师的嫌弃:李戍朝你重色轻友......
这是指名道姓了。
李羡将贴在耳畔的手机放下,看向一旁开车的男人。
孟恪上车时将她的座椅向后调了许多,两手搭着方向盘,姿态挺拔松弛。
“去这个商场?”
还是平时冷淡稳重的模样。
“嗯?......嗯。”
李羡暗自郁闷刚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
将车停进商场地下,她没叫孟恪下车,自己去楼上买了点水果零食,路过超市门口的药房,替自己拿了盒西瓜霜。
她拎东西回车库,孟恪推门下车迎过来,垂眸看着她手里的几袋东西,伸手接过。
李羡解释:“妈妈托一个妹妹给我捎了点东西,她家有两个小朋友,我想带点吃的更合适。”
“亲戚么。”
“只是同村。不过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
上车后,李羡拆开西瓜霜,含进嘴里一片。
涩苦的薄荷味在舌尖冲溢开来。
“哪儿不舒服?”孟恪问。
她皱着眉,俯身划车载屏,点开歌单,“口腔溃疡,有点疼。”
车厢封闭,缓慢温柔的吉他前奏响起。
抵达目的地,李羡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去驾驶座后排拿东西。
孟恪也推门下车。
老旧小区排水系统不科学,水门汀地面蜿蜒一道小沟,积水混暗,飘着碾扁的塑料垃圾。
李羡说:“你在车里等一下吧。”
“今天还要等你第三次么。”孟恪将东西拎下来,“哪个单元?”
李羡微顿,接过零食袋,“在二单元,一楼。”
因为提前在微信上联系过,李羡敲了几声门,门内很快响起脚步声。
“羡羡来啦。”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推开门笑道,注意到李羡身后的男人,视线停顿片刻。
“秋慧。”李羡笑着看向她怀里眼睛懵懂闪烁的孩子,“真可爱......嗨,你叫什么呀?”
刘秋慧身后冒出另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孩,李羡躬身打招呼。
见刘秋慧看向自己身后,李羡顿了顿,介绍道:“这是我......老公。”
孟恪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侧。
忽觉脸颊痒,她抬手用指尖搔了一下。
“啊。”刘秋慧短促地啊了一声,“姐夫呀。”
孟恪颔首,“你好。”
刘秋慧局促地笑了笑,举
起怀里孩子的小手,“快跟叔叔阿姨打招呼。灵灵,告诉羡羡姨你叫什么。这个是弟弟,叫晨晨。快进来坐,不用换鞋。我去拿东西。”
两居室空间不大,李羡将手里的东西放客厅茶几上,又接过孟恪手里的,一并放过去。
刘秋慧责备,“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哎呦。”
“只是点零食,给孩子吃的。”李羡扬声。
灵灵背着手,怯怯地看着造访的陌生人,一转眼就不见。
刘秋慧将捎来的包裹抱出来,一个不大的箱子,封口鼓起来,勉强拿胶带缠住,箱子上有被包起来的书本模样的东西。
“婶婶说都是些吃的,要赶紧吃,怕坏。这个是,她说是你买的,一直放在家里没人看。羡羡,姐夫,坐吧,坐下喝点水。”刘秋慧扬声,“灵灵,帮妈妈倒点水好不好。”
李羡应声,说不麻烦了,正看向孟恪,忽觉腿边多了个小孩,紧接着一阵温热透过牛仔裤渗进来。
刘秋慧非常抱歉,扯几张纸巾,叫她坐下。
捏着水杯的灵灵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李羡赶紧说没事,擦擦就好了。
“对不起......”灵灵嗫嚅。
孟恪躬身,揉了下女孩的发顶,声线温沉,“阿姨没有怪灵灵,再去给她倒一杯好不好,嗯?”
灵灵眨眨眼睛,眼泪没落下来,点头说:“好。”
转身跑开了。
孟恪收回视线,到李羡身边坐下。
李羡低头擦裤子。
刘秋慧和李羡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坐下来闲聊几句,聊到从前的事,十几年过去,都有些唏嘘。
“是吧,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现在呢。”刘秋慧笑说,“婶婶说你在电视台播新闻呢,播音员,多好呀。”
李羡的人生在去年发生巨大转折,特意跟父母交代过低调行事,所以李戍朝和刘秋慧对许多事并不知情。
她只笑一笑。
刘秋慧打开话匣子,继续道:“那个谁,你记不记得,冯和畅,帅帅的那个,比你还大两岁,小学就跟‘校花’恋爱......”
冯和畅。
大约十年了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吧,李羡几乎是生理性地,心脏紧了紧,随后有些恍惚。
孟恪偏头,留意到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