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子,却好像怎么都得不到要领。
云灯顿了顿脚步,折回房间里。
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之前,云灯敲了敲谢栖的门。
已经做好了无人回应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门被打开了。
云灯猫儿似的挥了挥手,乖巧道:“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谢栖静静看着他春樱般的秾丽眉眼,心里却想,难怪之前所有人都会喜欢他,轻而易举能够取得人的好感。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感,让人想要摧毁得更彻底。
“说。”
“在这里吗?”云灯先他一步往前迈,阻挡着他想要关门的动作。
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谢栖的领域范围。
“不在这里好不好?”云灯展开手,拦着谢栖,姿态放得又低又柔。
很奇怪。
正常的询问,在云灯的口中却仿佛是在询问一些暧昧过度的话题,譬如风月,譬如鱼水之欢。
如果不是谢栖太清醒,他可能也会认为自己在做什么糟糕的事情。
眼前人狡猾得像是一只狐狸。
流露出来的心思污浊不堪,玩弄人心后再置之度外,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旁观者。
又总好像受尽了苦楚一样。
谢栖避开身子,让出来一条狭小的、仅通人的过道。
云灯走进屋子里,转过头看到没关紧的门。
“不关门吗?”
“怕你再做出什么小动作,往我身上推,不关门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谢栖的声音冷如霜雪,看向云灯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存。
把身上弄得伤痕累累是经常有的事,然后再佯装无事地闯入他们的视野。白皙的手臂上磕碰出来的淤青,还有午夜时不退的高烧,最后都会以各种名义变成他做的事情。
因为嫉妒,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伤害弟弟,来博取可怜的关注。
可是,他看到云灯故意在大半夜用冷水洗澡,看到被亲手制造出来的淤青。
这种受到多大伤害的委屈样子,谢栖见得多了。
“但是我不会伤害哥哥的。”云灯一哽,不经意看到了安装在门上,十分不起眼的红灯。
是一个大小足以忽略不计的小型监控。
这么警惕吗?
第一次被人忌惮,而不是眼巴巴献上来的爱意,云灯生出来新奇的感觉,更多的则是发堵的窒息感。
云灯的指节扣着桌面,微微发白,他不经意地小声抱怨:“最近家里招进来的阿姨好像有点没规矩,可能是妈妈心软招进来的人。”
“妈妈太好心肠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只要哭诉一番家庭多么困难,多么急需用钱,妈妈就共情得好像自己也感同身受了一般,高薪把人招进来。”
素白的手指,只有指尖是稚嫩的粉色,但在用力过度下,而泛着白色。
谢栖分出来几分注意力在云灯紧紧捏着的手上,听到后也没有抬起眼。
本就偏向郁气阴沉的相貌,更加有种阴晴不定、猜不透心思的感觉。
“这就算了,大家都在社会上踽踽生存,谁都不容易,爸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是她刚刚,在我面前编排哥哥的坏话。”
“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编排主人的雇员,所以立马帮哥哥说了她几句。待会下楼的时候,我帮哥哥告诉妈妈,再换一下新的阿姨可以吗?”
云灯字里话间都是对谢栖的维护,听得谢栖微微皱眉:“她说什么了?”
“不是一些很过分的话。”
“你来就是要说这些?”谢栖终于从云灯的手上移开目光。
“嗯……”
“搬走是为了示威,还是想引导他们觉得是我逼走你的。”
谢栖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断定了是云灯故意如此。
云灯哑然,小声辩解:“哥哥不是不喜欢我吗?我搬走还不行吗?”
“没有不喜欢你。”
清清冷冷、起伏都不曾有。
云灯诧异迷茫地望着他。
“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你。”
“你千方百计想要从我这里夺得什么东西的样子很可笑,我不欠你什么。不过同样,你也没有什么能够从我这里拿走的。”
谢栖觉得可笑至极。
“他们不在这里,对我演戏没有什么用。”
“假惺惺的嘴脸不收一下吗?”
谢栖的话不留任何余地,明面上的和缓都懒得维持。
脸色苍白病弱,摇摇欲坠。豆大的剔透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最终没有落下来。
哭起来倒是稍微顺眼了些。
云灯抑制不住地鼻头一酸,他遇到的恶言恶语不少,谢栖这种程度压根伤不到他。
他不想在谢栖面前掉眼泪,狼狈地离开谢栖的房间。
装被子的那个大袋质量很好,他没有再用苦肉计,老老实实走了电梯。
快走出门的时候,谢栖抱着猫,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
“其实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挑拨什么,我住外面。”
谢栖从楼上走下来,云灯这才看到谢栖身后还背着一个包,也看清楚了谢栖怀里的小毛绒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