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却是感激不尽坚持要将这礼行完。
若不是国公爷今夜拉他过来,他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手下出现了这样的纰漏,皇上怪罪下来,他自是难辞其咎,国公爷今日告知于他,分明就是为了拉他一把,是在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国公爷大恩大德,李遂没齿难忘,当行此礼。”
唐国公很是无奈,白日里他押着其批条子太过蛮横,听说李遂后来应付禁军统领应付得焦头烂额,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则是想要里外兼攻,二则,也有一部分是想要补偿的意思。
拗不过他,唐国公只好受了这一拜,然后便将人拉了起来。
“你回去定要从内部好好彻查此事,记住,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人去查,不要走漏风声。”唐国公叮嘱道。
“李遂省得。”
……
李府。
跟了一个不受宠的小妾,丫鬟自觉没有奔头,伺候得很是懈怠。
这夜,丫鬟又比小妾先睡了。
小妾倒也不恼,一笑置之。
正是因为不受宠,主母才容得下她,她才能在这府里待下去,直到……
小妾眸光闪了闪。
她是个孤儿,从前同她一块生活在慈济局的女孩,或是病死,或是被人明面上领回去做女儿,实际上是为图省钱买个丫鬟,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幸运地蒙姚府恩惠,有尊严地活了下来,她是其中之一。
姚
府请了夫子教习她们琴棋书画,教她们为人处世,以及怎样才能在后宅之中平安地活下去。
她因此受益良多,滴水之恩,涌泉难报。
小妾立于树影下等待了许久,这才终于见到李遂回了府。
他的模样看着仿佛心事重重。
这么晚了老爷才回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发生了什么?
她心下嘀咕,默默将此事给记下。
……
有道是兵贵神速,唐国公本就是带兵之人,自然更懂得这个道理。
在探清楚地点后的第二天,唐国公便立马带了人手过去围剿。
褚晏本就在密切关注此事,唐国公的动静瞒住了别人,却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按理说,唐国公已经有所行动,他应该放心的才是,毕竟,上一世唐国公这一仗也打得极为漂亮,几l乎是窝点被端了之后,姚家才反应过,而那个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可不知为何,这次他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亲自带着随从在姚府附近地高楼盯守,时刻关注着姚府的动静。
“大人,之前进去的那女人出来了!”随从忽然有了发现。
褚晏起身,快步走至窗前,一边接过随从手里的千里眼,一边道:“你立马跟上去,查清楚她是什么人,这里交给我。”
有虞秋秋这个活例子在,褚晏如今根本就不敢轻视任何一个女人的杀伤力。
“是!”随从领命而去。
而褚晏则继续用千里眼在此处观察。
不安的感觉越发浓烈,褚晏只盼着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事与愿违。
那女子离开后没多久,姚世忠和其儿子姚文华便从两道门分别离开,行色匆匆。
他们要去做什么?!
这时,随从回来了。
姚府和李府只相隔了一条街,随从回来得很快。
“大人,那女人是兵部尚书李遂的小妾。”
褚晏心中一震,兵部尚书?
坏了!这事定是打草惊蛇了!
怪不得方才姚家父子行色匆匆,此事关乎姚府身家性命,姚家为了不让此事暴露,必定会倾尽一切力量灭口,即便……他们面对的那个人是唐国公。
不好!
褚晏登时心如擂鼓,立马吩咐随从:“你马上回去让魏峰带人去城门跟我汇合!还有……”
……
褚府。
魏不休在庭中来回踱步。
距离义父和公子离开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两人还没有消息,他心里急得不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那走来走去,我眼睛都快要被给你转晕了。”阿芜道。
魏不休停下,定定看向阿芜,目露纠结,虽说义父叮嘱了这事不要告诉小姐,免得小姐担心,但……万一公子和义父真出事了怎么办?
魏不休深吸了一口气
,他鲜少违背义父的话,但是人命关天,孰轻孰重,不违背也得违背了。
“小姐,公子他……”
几l刻钟后,阿芜六神无主地跑到了虞府。
彼时,虞秋秋正在府中听戏,着了一身红色的齐胸襦裙,阳光下甚是惹眼。
看见阿芜慌慌张张地过来,她还诧异了一瞬。
“这是怎么了?来,先坐。”虞秋秋将她拉到了椅子边。
这戏排得不错,没有什么是看一场戏解决不了的。
然而,虞秋秋的一番好意,阿芜却是注定要辜负了,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看戏。
阿芜一把抓住虞秋秋的袖子,央求道:“嫂嫂,你快找人救救哥哥吧。”
虞秋秋眉头微拢:“你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