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陆陆续续出发去猎山,周崇柯也准备去,正在营帐外圈等人。
等了许久,不料没等来贺景明,反倒是把褚瑶给等来了。
“周大人。”褚瑶朝他拂了一礼。
周崇柯眉梢微挑,颇有些意外:“你找我?”
“是。”褚瑶抬头看向周崇柯,袖中的手攥紧。
昨晚上她想了一夜,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
谁能想到京中那出了名的花瓶,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周崇柯只怕是现在还蒙在鼓里,他既是景明的好友,那她便不能明知此事而不告知,就算会因此坏了两人的婚事,褚瑶顿了顿,那也是虞秋秋咎由自取!
“关于虞小姐,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告诉周大人。”褚瑶解释了一番自己来找他的缘由。
然而,周崇柯听了后却是眉头皱起。
他与贺景明虽然关系不错,但一码归一码,褚瑶是褚晏的妹妹,光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待见她。
再者,周崇柯定定打量了褚瑶一会儿,她这样子不可像是要说虞秋秋好话,别不是来告状的吧?
周崇柯的表情忽然有些微妙,某人吧,虽然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但不出意外,以后应该是你嫂子……
这跟他告状告个什么劲?
不过,周崇柯虽然不在乎,但却是有点好奇。
“什么事,说来听听。”周崇柯道。
褚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周崇柯,道:“周大人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褚瑶几乎是在周崇柯手一碰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就急不可耐地松手了,仿佛多摸一瞬都觉得恶心,要不是周崇柯反应快,这盒子差点就要掉地上了。
周崇柯很是不悦,只是因为这点事情跟一女子计较又实在是有失风度,这才忍下没说。
他打开盒子一看,发现这里面放的居然是蛇皮!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褚瑶,她给他看这东西做什么,这跟虞秋秋有什么关系?
褚瑶不想看这东西,撇开了视线。
是的,昨晚她回去后,又让人把这蛇皮给捡回来了。
“这蛇皮我是亲眼看着虞小姐剥下来的。”褚瑶深吸一口气,说这话时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遭遇,深感屈辱,说到后面,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
周崇柯闻言眉梢高挑,登时起了兴致。
他拿起这已经干掉的蛇皮对着光仔细端详了一下,啧啧啧,这剥得还真是完完整整,没有一处破皮,怎么剥的?这手艺有点东西,剥了多少练出来的?
见周崇柯翻来翻去地拎着蛇皮看却不说话,褚瑶有些急了。
“你不信?”褚瑶的声音尾调有些拔高。
周崇柯默了默。
这事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仔细一想想,又的确像是虞秋秋能干出的事情,以他和
虞秋秋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女人行事,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摩。
但是吧,周崇柯远远看见褚瑶身后正在营帐区里准备出来的褚晏,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能不能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者,他如今可还在船上呢,那是万万不可能让这船给翻了的。
虞秋秋的名声坏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崇柯看向褚瑶,黑沉了脸,厉声斥责:“我未婚妻连鱼都不敢摸,怎么可能干出徒手剥蛇皮这等凶残之事,你说这是我未婚妻剥的,我还说是你剥的呢,空口白牙地诬陷人,这便是你褚家的家教么?”
这事他心里知道就得了,可不能让褚瑶将事情坐实,万一把褚晏吓跑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虞秋秋砸他手里。
褚瑶气笑了。
周崇柯不信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这真的是虞秋秋剥下来的,我亲眼所见!”褚瑶强调,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急着想把事坐实,又道:“周大人还是回去好好劝劝虞小姐吧,这蛇可不能乱玩,这次得亏是运气好,抓的蛇没毒,万一下次碰见个有毒的,那可就危险了。”
周崇柯双眸眯了眯,眼神危险至极。
褚瑶这是铁了心要把凶悍之名给按虞秋秋身上去啊。
周崇柯当即便在心中做了一番取舍。
罢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八百吧。
平常没看出来,这褚瑶竟是这般心肠歹毒,回头他可得提醒一下贺景明。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世子夫人这般处心积虑地往我未婚妻身上泼脏水,怎么,难不成你是看上我周某了,你嫉妒她?”周崇柯的眼神很是鄙夷。
褚瑶听得气血上涌,满目的不可置信,他说什么?
她看上他周崇柯?
这人可真够感想的,简直荒谬!
“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周大人可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娶个这么凶残的女子回去,你难道不会害怕么?”褚瑶平复了一下呼吸,她已经听到了不少窃窃私语声,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让周崇柯把话给带偏了。
周崇柯冷笑了一声,内心却毫无波澜,虞秋秋再凶残祸害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