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周崇柯虎躯一震,受宠若惊:“你这什么情况啊?”
虞秋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这事吧,一言难尽。
她自己都还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呢。
虞秋秋坐到了亭子边的美人靠上,而后两手一摊,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周崇柯:“……”
说了跟没说一样,这女人莫不是在逗他?
周崇柯气得仰头长呼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了一会儿,再看虞秋秋时双眸微眯,立刻带上了一股审视的意味,盯着虞秋秋,恨不得将其看穿。
这世道果真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他这是夜路走多了掉坑里了?
周崇柯两眼一黑,只觉瞬间从白天进入到了黑夜。
“所以——”周崇柯三两步走到了虞秋秋跟前,居上临下,一双桃花眼不渡春风直接入了冬。
“我现在是上当了是么?”
周崇柯咬牙切齿。
“这是个局中局。”
“你表面上是冲着褚晏那厮去的,找我只是配合,但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真正目标是我。”
“你想以此为借口接近我,现在又开始跟我嘘寒问暖,你在妄图用这等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侵蚀我,然后慢慢地把生米煮成熟饭。”
周崇柯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上了大当了,关键是——
“你还骗我跟你定了亲,我要是不领情,倒成了我不识好歹了,到时候我可真就是比窦娥还冤。”
“啧啧啧!这一环扣一环,你这心思够缜密啊!”
周崇柯怒斥:“你这是在骗婚!!!”
“……”
虞秋秋听完之后一整个面无表情。
“啪啪啪……”
虞秋秋抬手给他鼓了串掌。
这想象力不去说书可惜了。
周崇柯瞪眼,死死地盯着虞秋秋,大有一副虞秋秋要是敢承认他就跟她同归于尽的意思。
不过,虞秋秋可是吓人长大的,哪里会被他给威慑住。
把人架火上烤这种事,她向来是不吝惜往火堆里加柴的。
“想保守了不是?”
虞秋秋靠向身后的美人靠,姿态放松,头微仰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诡异的微笑,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这一股危险的味道。
她看向周崇柯,像是猎人锁定了她的猎物。
周崇柯忽觉后背一凉。
只见她朱唇轻启,语调慢慢悠悠,像是毒蛇于阴暗处吐出了鲜红的蛇信子。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在准备拐卖无知少男呢?”
“等你对我卸下了防备,我说不定就会找机会私下把你引出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了你,对外说未婚夫跟人跑了,搜刮掉你身上所有的财物,把你送去个交通闭塞
的深山老林,你在那里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相信你是什么侯府世子,他们只会把你当疯子。”
虞秋秋说着脸上笑容丝毫不减。
周崇柯听了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觉得虞秋秋好像真的干过这种事情。
真是荒唐!
“这样对我,你能有什么好处?”周崇柯脸色沉沉,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虞秋秋满意极了,一本正经道:“我获得了精神上的愉悦。”
就好比是现在,看着周崇柯这五彩缤纷的脸色,她就很高兴。
周崇柯目眦欲裂,脸颊抽搐,双拳攥紧。
神特么精神上的愉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阴险歹毒的女人?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秋秋一下子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接着更是毫不掩饰地嘲笑得越发放肆。
周崇柯的脸色黑了又黑,如果现在他还不明白虞秋秋是在吓唬他,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周崇柯坐到了亭内圆桌旁的石凳上,愤愤拿起了筷子。
他自作多情算他倒霉,可——
周崇柯又是一个眼刀朝虞秋秋杀了过去。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这女人偏不,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添油加醋到让你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货才肯罢休。
也不知是哪里修来的劣根性,真不愧是虞青山的女儿,那歹竹就出不了好笋!
周崇柯咬了咬牙,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种“福气”,他说什么也要送褚晏那去!
周崇柯阴恻恻地看看着面前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
呵!
不吃白不吃!
受了一肚子气,多少也要吃点本回来,忙活了一上午,正好他也饿了。
周崇柯恶狠狠地咬了一块粉蒸肉,吃得面目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这猪生前结了仇。
虞秋秋笑够了,却仍旧不肯鸣金收兵。
穷寇莫追这种事情,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她这人就喜欢穷追猛打。
虞秋秋坐到了周崇柯对面,笑眯眯:“能吃就多吃点,这饭菜我都是下过毒的。”
周崇柯咀嚼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