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子衿传出的六道轮回的事情在预备军和梁陈国中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但这件事的影响注定是长久而深远的, 所以眼下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切都还需要通过时间去慢慢发酵改变。
梁国出征的预备军中,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预备军们刚拿下了越国,使其成为了梁国的第五个大州, 接下来,按照行军地图, 她们将要横穿越州,前往卫国。
不过她们不是去攻打卫国的,仅仅是借道而已。
因为卫国地处越国与楚国之间, 预备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楚国。而且此次的列国联军名单里并没有卫国, 所以兴元帝也无意攻打卫国。
如果小天女们借道卫国时没什么意外的话, 她们也没必要对卫国下手, 借个道去打楚国就是了。
因着这个缘故, 预备军们就不便直接从人家上空御剑飞过去了,还是得发个文书跟人解释一番才好,免得与卫国造成什么误会。
梁国小将军修书一封, 使人送去卫国王宫。
*
卫国王宫。
一封来自梁国的交涉文书被递进了后宫。
梁国使者被好言好语的带到了驿站休息,请她稍候半日。
卫国后宫中, 一位鬓发有些花白的华服女人急匆匆的抱着一个带着冠冕的小男孩往前朝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跟宫人们下令:“快去召大臣们来宣室殿,哀家有急事要议!”
宫人们匆忙去通知大臣。
不多时, 卫国的朝堂中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不明所以的大臣。
他们看着朝堂上垂下的纱帘, 小声的交头接耳,唉声叹气。
“唉!我大卫国祚危矣!自从幼帝登基, 国相一派就撺掇太后垂帘听政, 好好的朝堂,竟沾上了阴气!这简直是成何体统!”
“谁说不是呢?太后垂帘听政后也没甚功绩,今日又不知是扯哪门子的风, 把咱们又叫来做什么!唉!妇人懂什么治国?!”
“一惊一乍的,做了太后也仍是个妇人之态!”
“要不是让妇人沾了国祚,咱们何至于被越国攻打?要我说,哪怕是立个摄政王也比让太后垂帘听政好!”
他们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纱帘后的卫国太后默默地攥紧了手指。
而她怀里仅有岁的幼帝还懵懵懂懂的,全然不知堂下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卫国国相姗姗来迟,那些大臣们才收了话头。有些还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前去恭维国相。
国相站在朝堂最前方,看似礼貌,实则以命令的口吻朝纱帘后的卫国太后问道:“不知太后今日召臣等有何要事?”
卫国太后道:“有梁国使臣遣了交涉文书来,说想借道,哀家不知是否该同意,才召众卿前来商议。”
说罢,她就让人把梁国发来的文书送至国相手中。
朝堂众人见她如此行事,既有些轻蔑,又有些满意。虽然这太后是个无用的傀儡,但一到正事上,不还得靠他们这些男人?
区区借道的小事都拿不定主意,若是他们男人来做主,都不需要考虑,直接把那梁国使臣打出去就是了!何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一国之道是那么轻轻巧巧一封文书就能借出的吗?!
也就太后这个女人分不清轻重,竟拿着这样的小事来劳烦他们!
众臣暗中鄙夷时,卫国国相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文书,越看,他的眉头越是紧锁。
看完文书后,他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余朝臣有些不解,不知这文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才让位高权重的国相都如此作态。
依附国相势力下的某个官员仗着身份,问道:“国相大人何故叹气?这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把梁国使臣打出去不就了了吗?”
其他人也附和着问道:“是啊是啊,听闻列国联手攻打梁陈,想必这梁国是亡了国,想从咱们这里逃命去别处?”
“这还需要考虑吗?一群丧家之犬,叫他们借道,说不定还要得罪列国,反倒给咱们自己引火烧身呢!”
“还是打出去的好!”
还有人指桑骂槐道:“我听闻那梁陈两国皆是女帝,当时我说什么来着?牝鸡司晨,必有灾殃!这可不就应了吗?”
“正是呢!叫女人沾染朝政,不亡国才是稀奇了!可惜咱们陛下还小,否则咱们也能去分一杯羹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脸上的不屑都快要溢出来了。
卫国国相脸色铁青:“够了!都住嘴!”
众臣被国相一声厉喝,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国相沉声道:“列国联军已尽数被俘,梁陈正欲踏平列国,如今梁国借道,是因着越国已破,想从咱们这里去攻楚国!”
“什么?!!”
卫国众臣齐刷刷的惊呼出声。
纱帘后的卫国太后却终于扬起了一丝快意的轻微嗤笑。
卫国国相将梁国文书展开传给众臣:“若文书是真,那这借道一事,还真得好好商议商议才是。”
否则,若是得罪了梁国,他们也捞不着好果子吃。
毕竟梁国刚刚攻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