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此刻是吊着一口气在,身后的剧痛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他马上就要死了,遂看向堂上县尉。
他道:“县尉,您不认得小的了吗!小的是福来楼王掌事的人,半月前还来给您送过礼啊!”
众人纷纷看向堂上县尉。
送礼?怎么听着更像是贿赂呢?!
县尉脸色一变,发觉下面某处视线陡厉,他慌的登时拍惊堂木,怒道:“休的胡言!本官从未识得你,更未收过你什么礼!”
方生差点吐血,“您怎么能这么说!半月前小的分明来过,当时……”
“你闭嘴!”
县尉旁边的师爷见此,顿时就急了,道:“此人满口不实,来人啊,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
方生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见捕快真的上前要打他板子,挣扎起来:“不!你们不能那么做!我来过衙门很多次,我是衙门的红人!王掌事!王掌事!快救我啊!”
不经意间,方生突然看到后面照壁处竟然就站着王掌事,眼睛一亮,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连滚带爬的朝那边爬过去:“王掌事,您终于来了!快救救小的!”
但很快就被人按住。
他的话将众人目光引过去。
林溪也转头看过去,正见王掌事站在那儿,一瞬间脸色似乎阴沉了些,却又很快如常。
县尉看到王掌事,慌的伸手就抓住师爷的衣领,扯到跟前,低声道:“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
师爷心里叫苦不迭,同样低声回道:“回县尉,这方生昨夜被捕时,真是在他王掌事的地方。您也知道,县里王掌事来过不少回,不少人都眼熟他了,就有手下顺便通知了他。”
“那你怎么不早说!”县尉气道。
师爷偷偷瞄台下某人,苦笑道:“这不是没想到,王掌事的人惹得竟然是那位。大半晚上,那位都在此,没敢再来人通知王掌事别来啊!”
县尉一听,差点气过去。
但见台下众人看了王掌事,又看向他,只得清清嗓子坐直了,拍了惊堂木道:“堂下人,过来回话!”
不远处的王掌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神色过去。
方生被按着,也巴巴的望着王掌事期待他出言相救。
不料,王掌事经过他时,他忽的对上王掌事极冷的一眼,顿时怔住。
王掌事站定后,十分干脆的跪下:“草民福来楼掌事,见过县尉。”
县尉干咳两声,“起来……”
沈忱看向县尉。
县尉险些叫咳嗽呛死,道:“你既然与罪犯方生是一道的,就跪着回话。本官问你,他真是你的人?”
王掌事恭恭敬敬的跪着,低头道:“回县尉,此人确实是草民福来楼的学徒,前日他说许久不曾归家,想念亲人想的紧,草民一时心善,就允了他告假。不曾想,他逾期迟迟未归。草民以为他是家中有急事,不曾想犯下恶行。草民是万万不敢用此等人了,请县尉明鉴!”
方生听傻了眼,叫道:“掌事,掌事!您怎么能怎么说呢!分明是您看上她林溪的独门菜谱,叫我……”
“住嘴!”
王掌事厉声喝断,痛心疾首道:“我也算辛苦栽培你数年,将来还想叫你接了我酒楼里账房的位置,对你不薄吧!你死到临头,竟还想反咬我一口,真是白眼狼!你这般,也不怕寒了你爹娘的心?!”
方生话顿时噎在了嘴里,愣愣看他,再看向一旁昏了的方父方母,以及失魂落魄的方杏儿,心下一寒。
王掌事续道:“如此胆大妄为之徒,从今日起不再是我福来楼的学徒/县尉,您如何处置,王某都无二话!”
县尉正等着这话呢,闻言立马拍惊堂木,道:“来人!此人满口污蔑,给我拖下去关入大牢!”
“是!”
捕快当即涌上前两人,将方生架了要拖走。
方方生面如死灰的看了眼王掌事,就闭上了眼。
这动静惊醒方杏儿,见方生要被拖走,她扑上去哭着拦:“你们住手!快放开!我哥哥没错!他没错!”
方生心疼不已,哑声道:“杏儿,别管哥哥了,你照顾好爹娘。以后……你们不会过的差的。”
方杏儿听的一愣。
就是这一愣,捕快大力推开她,将方生带下去。
方杏儿摔倒在地,痛苦不已。
这时堂上县尉又道:“此女多番惹事,阻止官差办案,也一并拖下去入狱!”
捕快应了也上前,方杏儿堪堪回神,惊恐的立马挣扎着退后,抓着方父方母不撒手。
“爹!娘!杏儿不要去!快救救杏儿!”
方父方母被惊醒,见此情形,潸然泪下,哭天喊地的扯着自己女儿,奈何被捕快们拉开拦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方杏儿被拖下去。
一旁的林溪皱眉看着堂内正跪着的王掌事。
王掌事似觉她的视线,也扭头看来,朝她客套的点点头。
沈忱看王掌事一眼,对林溪道:“该走了。”
林溪点点头,起身。
村长叹道:“林溪,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
林溪嗯了声,与沈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