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玩。
花绿萼听的心烦意乱, 谁想玩铃铛。
她一把推开奚浮玉——
倒也真的推开了。
他如同小白花似的柔弱至极,轻轻一推就倒下了。
花绿萼裹着衣服朝角落一滚,彻底变成狐狸模样, 两眼一闭,不问世事。
奚浮玉怀中空荡荡的, 像是有几分诧异与失落, 指尖动了动, 到底没将角落的狐狸捞进怀里。
闭上眼睛。
心魔啧了声,“都称不上同床异梦的。”
一道幽火烧灭了它。
*
玉衡斋的生活乏燥无味。
花绿萼的日子相当单一。
治病,学习, 睡觉。
奚浮玉的日子也很单一。
给狐狸治病, 教狐狸学习,教狐狸睡觉。
者甚至可以同时进行。
奚浮玉做老师也相当恶劣,日常教导之后,总是懒懒笑着,“小殿下天资聪慧,奖励小殿下玩铃铛。”
有一次花绿萼故意没完成他留的作业, 振振有词, “我没学会, 所以不能要奖励。”
公子垂目看书, 矜贵而淡雅, 闻言,宛若真的老师面对差生一般, 温声道, “既如此,小殿下下学后留下来,老师帮你补习补习。”
花绿萼小脸一垮。
都不想理会这色中狂魔。
这天。
奚浮玉陪花绿萼练剑结束后, 与狐狸说:“今天就不学丹药了,老师带你去泡药汤。”
花绿萼:“……”
她沉默了会儿,小声问,“是正经药汤吗?”
奚浮玉想了想:“像老师一样正经。”
“……”
那不就是不正经吗?
但药浴还是要的。
重山池的浴池是白玉砌的,泉水极暖,就是池子很小。
一只妖刚刚好。
再泡进去一个公子,就得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了。
花绿萼抬头看奚浮玉。
奚浮玉说,“小殿下把衣服脱了。”
花绿萼咬了咬唇。
奚浮玉抽开她的腰带蒙住眼睛,“在下不会偷看。”
公子雪白清隽的面容蒙了黑色的腰带,裸露的下巴仍然白的病态,唇瓣依旧血红,像传说中吃人的怪物,不,应该是吃妖怪的怪物。
专吃狐狸。
她抬手朝奚浮玉晃了晃。
哪怕知道他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但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不治妖丹,也没矫情,脱了衣服进池子。
奚浮玉指腹按着她脑袋。
狐狸一僵,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按摩。
忽然想到之前奚浮玉问,沐浴要不要按摩。
花绿萼躺在池边,逐渐放松。
奚浮玉:“等会儿要沉下去。”
花绿萼唔了声,眸色有几分惊讶的看向他。
奚浮玉跪坐在地上,眼睛蒙着黑布,肌肤透着脆弱的白,断了一只手,却还要服侍小狐狸——
怎么看上去他才像那个还救命之恩的小可怜??
花绿萼无语的收回视线。
但还是有点惊讶。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正经。
左手心魔笑着问,“小殿下是想要了吗?”
花绿萼小脸冷酷:“闭嘴。”
这心魔与奚浮玉一样,都喜欢看她羞恼的模样。
冷着脸呵斥是最有效的。
这是花绿萼目前为止摸索出来的道理。
为什么是目前为止呢?
因为下一秒,左手就非常肮脏的慨叹,“真想把小殿下按在池子里,弄脏您清冷的模样……”
花绿萼干脆利索的沉下去。
一点也不想听心魔的污言秽语。
小狐狸在水中睁开眼睛,望向奚浮玉。
他蒙着“眼罩”,正垂头看她。
也许是在垂头看她,也许只是手中骤然一空,下意识的垂头。
隔着水幕,公子的容貌依旧难掩风华,宛若水月观音。
她重新闭上眼睛。
睁眼就是奚浮玉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
花绿萼在重山池待了两天。
清汤寡水的两日。
小狐狸推测,应当是药浴期间要禁欲。
于是她小心与奚浮玉商量,“我们多待几天好不好?”
奚浮玉翻了页书,“不腻吗?”
花绿萼摇头,“不腻啊,就和在学宫一样。”
奚浮玉头一次听她提起学宫,饶有兴致问,“学宫里面是什么样的?”
花绿萼想了想,“清冷。”
奚浮玉:“怎么讲?”
花绿萼:“只有我们四个学生,当然清冷了。”
小狐狸刚泡完药浴,还浸着湿热的水汽,瓷白小脸泛着昳丽的红,乌发散落,犹如山间精灵,美的惊心动魄。
奚浮玉看了两眼,索性放下书,帮她编辫子,“想要什么发型?”
花绿萼:“随便。”
奚浮玉人品不行,但审美可以。
她相信他的左手。
奚浮玉指尖穿过柔顺的头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