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处处关心他,像以前那般跟他亲昵,可他心中就是有一种赵鸢下一秒就要丢弃他的感觉。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秒都不想等,这么迫切地想让皇上赐婚的原因。
赵鸢可不管他想什么,抽回自己的手之后说道:“好啦好啦,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否则那天我又想起,越想越不痛快的,就真的容不下那林秋溶了。”
提到林秋溶时,赵鸢丝毫没有在他面前掩饰眼中无穷的杀意。
萧禹的脸瞬间一白,连忙急着解释道:“阿鸢,我只当她是……”
“不用再提。”
赵鸢笑着将手指虚压在他的唇上,让他噤声:“现在也不必再给我解释什么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我所见也不作假,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就算你们真的没什么,但那样亲密还是会刺痛。”
“我之所以原谅你,也是知道你们自小就在冷殿相依为命,感情难免会比一般主仆深厚许多,我能理解的,但这都是以前了,容你真的想同我定亲就不能再如此了,还有,若哪一天我发觉你同她曾确实私相授受暗通曲款,那即便是成亲了,我也不会要你了。”
她话中的决绝,眼中的冷意,通通都深深刺痛了萧禹的眼,一瞬鼻子就有些酸涩,他用手压了压自己的眼尾,忍下眼泪,哑着声音说道:
“阿鸢,你信我,我从来没有和秋溶私相授受暗通曲款过,我只是将她当做姐姐来看待的,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其他的感情。”
“自从我的母妃去世后,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和她,后来老嬷嬷病逝之后,在冷殿的这些年来,就只剩她陪着我,一直照顾着我,这冷殿之中,我把她当做了亲人。”
萧禹其实都没有关于他母妃的印象,从有记忆起,就是老嬷嬷在照顾他的,在他四岁的时候,老嬷嬷也去世了。
那时,老嬷嬷到死都放心不下他,宫中的那些奴才丫鬟最是会见风使舵的。
莫说让那些人来冷宫伺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是按照义务给他们送东西的人都敢随意克扣虐待他。
所以老嬷嬷压根信不过其他人,临死前便找了关系,托人送了点钱在她远房亲戚手里买了一个丫头,送到萧禹身边伺候了。
那时,林秋溶进宫六岁,大了他两岁,可别看她只有六岁,照顾人不比老嬷嬷差。
因为她家本就是重男轻女,而她是老二,下有弟弟,上有姐姐,夹在中间最不受重视。
家中的活基本都是他做,而且她还是伺候的一家人,现在来了冷殿仅仅伺候一个人,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林秋溶在冷殿甚至比在家中还舒适,渐渐的也将萧禹当作她的亲人。
在赵鸢还没有遇见萧禹之前,两人的日子过得特别苦,宫中的人都欺辱他,看不起他。
尤其是有几位调皮的皇子,更是用各种方法作弄他,不把他当人看,林秋溶为了保护他,好几次差点被弄死。
想到这里,萧禹也只能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阿鸢,书中都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秋溶虽是奴仆,但若没有她,我也活不到现在,我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既不用她留在我们身边了,那你能不能去求一求父皇,让他放秋溶出宫与家人团聚吧!就当是还了她这些年在冷殿照顾我的恩情?”
好!好!好!
是林秋溶,他就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赵鸢听着只想狠狠大笑几声。
她林秋溶伺候了几年便是恩,那么上辈子,她赵鸢为他斗后宫斗皇子,为他打架,为他挡箭,为他杀人……
这些他在给她喝毒酒要杀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恩?
真真好一个不想当忘恩负义之人!
虽然现在她对萧禹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恨意,可亲耳听见他这么为林秋溶谋划出路,护她周全。
心还是被猛然刺痛了。
她痛的是,曾经的自己真的太不值了,太蠢了。
现在看他这么着急想把林秋溶送出宫,也是害怕她会对林秋溶下毒手吧!
原来不管她是真的爱萧禹时还是虚情假意时,萧禹站的永远都是林秋溶。
忽然之间,赵鸢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摊污泥堵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儿。
整个人十分难受!
那一瞬间,她还是没忍住冷笑着,讥讽出声:“你倒是为她想得周到。”
话语一落,萧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虽然明知道为林秋溶谋划会惹得她不高兴。
但他却必须要这么说出来,毕竟他深知若不把人送离身边。
林秋溶就一直会是横在他和赵鸢之间的一根刺,他们两个以后还是会因为她而闹矛盾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便快刀斩乱麻,将她送出宫,不仅还了她自由还保了她一条命。
而他和赵鸢以后也不会再因为她生出其他事情了。
这是目前最优的解决办法,就算赵鸢又会因此不予,再给他甩几天脸色,他也觉得值了。
为了安抚人,萧禹还是解释了一句:“阿鸢,你也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