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大家都醉意朦胧,却又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公公婆婆因为住在华旭庭比较远的地方,所以一走出酒店门口,就马上打车回去了。走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林正羽一定要送我回家。
我坐在林正羽的车上,依旧沉默。
望向车窗外,我看着冬日的深夜,街道像平静地一条河流,只是风吹着路边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此时,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果然,过了几分钟,空中飘来小雨滴,不大,却似牛毛、花针般,密密麻麻地倾斜而来。
“下雨了!”我淡淡地说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林正羽说。
他忽然停下车,靠在了路边。
我以为到家了,没有看他,就去开车门。可是,车门还是锁着,我怎么也打不开。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林正羽带着失落质问着我。
“下雨了,我要回家了。”我继续平静地说着。
本来华旭庭离小公寓就不远,他开了几分钟,就算我现在下车,也没几步路了。
“叶思蕾!”他突然大叫着。
我被他忽然的叫声吓住,停止了开车门的动作,可心里却更急切的想出去。
“你了解他吗?”
“了解怎样?不了解又怎样?”我皱着眉,极不情愿地说着。
“我后悔离婚了。”林正羽转头,眼神明亮的凝视着我,却强行过来抱着我,任我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手。最后,我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我。
“我跟郑雅静彻底断绝关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我的。”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突然,后面照来一束刺眼的强光,直射进来,让我们睁不开眼。林正羽却依旧紧紧抓着我,不肯放手。
“砰……”
后面的黑色轿车,直接撞在了林正羽的车尾,我们被车的惯性,撞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我被撞的头晕目眩,额头却没有撞破。抬头一看,此时,林正羽的右手正护住了我的头。而他自己因为这个举动,导致额头被狠狠得撞击在了玻璃上,眨眼间就被撞破,一缕缕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滴露在他脸上,身上,与他的衣服融合在一起。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按住他的伤口,示意他往后靠。
“对不起,你们没事吧!”我看到了后面车子的司机快速走来,急忙过来跟我们道歉。这人我并不认识,却清楚看到了后面黑色轿车的牌照。
是严启伟的车!
“赶紧报警吧!”司机听我着急的说着,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并且也拨打了救护车。
很快,警察、救护车都过来了。
他们把受伤的林正羽,扶到担架上,抬到了救护车里。我也因为受伤,陪同他一起去医院。
“真好,我们又多了时间相处了。”他低沉地说着,面露微笑看着我。
“你脑子是被撞傻了吗?”我没好气地说着他。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打情骂俏。
“你刚才担心我的样子,好像三年前一样。思蕾,你确定你心里真的没我了吗?”在这个瞬间,他用深情地目光注视着我,眼里仿佛透着无尽的温柔跟爱意,全然不顾旁边的救护员。救护员替他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后,也识趣的坐在了最前端,假装自己看不到,听不到。
“我头晕,不想说这些。”我躲避着他炽热的目光,懒得理他,直接靠在了车窗上,闭目休息了起来。
林正羽见我这样,也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们做了详细检查。
一直到了半夜,我们才全部检查好。
检查报告出来后,医生说,我还好,因为撞的不是很严重,没有出血,可以直接回家了。
但是,林正羽却比我差一点,虽然片子拍出来,检查起来,也都是好的。不过,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真的没事了,明天再出院,而且要求家属陪同。
这时,林正羽可怜兮兮的看向我,恳求地说着:“现在这么迟了,我总不能叫爸妈过来吧!你应该也不忍心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毕竟我也是……”
“我知道了,别说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推着他去了走廊的病床上。因为病人多,医院临时给我们一张铺在走廊的床。
林正羽也没介意,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笑着。让我极度怀疑,是不是刚才把他的脑子都撞傻了。我懒得理他,坐在了他旁边,玩起了手机。
“我饿了。”林正羽撒娇地说着。
“要吃什么?”
“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我起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跳出微信信息:你在哪?严启伟发来信息,紧接着又收到一条:我在你家门口。敲门一直没人开门。你还没回家吗?
我回复着:我在外面,有事。你先回去。想了想,又紧接着回复了一条:你明天还要去公司谈事情,早点回去休息。
几秒后,他回复:好。我就把手机放到了大衣口袋里。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