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荡魔司副司正岳不群!”既然心中厌恶,那岳不群的回应自然不会刻意的维持圆润。
岳不群早过了‘成熟稳重’的阶段,如今只想活的任意自我。
一句话既是自报家门,也是在告知刘大夏,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荡魔司与锦衣卫类似,都独立在六部之外,在正统的文武体系看来,都是异类。
当然荡魔司至少目前没有如锦衣卫那般招恨,这与职权有关。
不过,如果大明江山不倒,那随着荡魔司的发展,权利的泛滥,惹得六部眼红,比锦衣卫更招恨,那也是迟早的事。
荡魔司单单‘统协诡邪诸事’这么一个职权,伴随着诡邪的泛滥,往后可操做的空间太大,再加上本就是暴力部门,本质上就会成为过去旧有规则的破坏者。
无论刘大夏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官员他的政治天赋绝对不低。
所以在听到岳不群自报家门后,那份原有的热情,也冷淡了许多。
看着表面还撑着笑容,眼底已经不再有深交之意的刘大夏,岳不群越发肯定了判断。
倒是刘大夏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小少年,一直用好奇加崇拜的眼神看着岳不群,激动的表情,丝毫不做伪。
“原来是岳司正,此次多谢岳司正搭救,刘某感激不尽,日后结草衔环,必有所报。”刘大夏说道。
“此间事了,岳某还有要事,便先走一步了。”岳不群却不与他做表面上的客套。
“刘布政使,告辞!”说罢吹响口哨。
方才被放走的马儿,听着哨声便迅速跑了回来。
岳不群翻身上马,纵马往京城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京城荡魔司中除了司正张天师以外,其余的大小官员,都坐在庭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庭院中的地动仪。
此地动仪仿张衡的地动仪而制,以铜为器,圆径八尺,形似酒樽,合盖充隆,饰以山龟鸟兽。
樽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方兆龙,首衔铜丸,蟾蜍承之。
地动摇樽,所从来龙机发则吐丸,蟾蜍张口受之。
诡邪,特别是形诡,大多身躯庞大,移动之时必有动静,用地动仪来测量形诡,也算是荡魔司想出来的办法之一。
除此之外,类似的测量手段还有不少,先不一一列举。
一名道人,端坐在地动仪的一侧,手扶天机盘,不断的观察着天气、地势的变动,依照各种因数,调整天机盘上的符号对列,有没有用不清楚,瞧着确实有模有样,令人信服。
杨不悔与宁中则代表岳不群,分别坐在空置的首位左右两侧。
对比起来,宁中则细微的小动作很多,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而杨不悔只做一件事,磨刀。
咔!
一声机响,位于东面的龙嘴里,吐出了铜丸。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立刻有人站在庭院之中打起了旗语。
不远处的瞭望塔上,收到旗语的鼓手,开始依照规定好的节奏击鼓。
京城的四方城门尽数关闭,所有的守城兵将,全都紧握武器,守着炮台、重弩、投石车,随时准备攻击。
一息、两息、三息···足足接近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通知中的袭击,并未如约到来。
天幕在此刻,彻彻底底的黑了下来。
今夜无月,连星也稀疏。
故而黑的也格外的阴沉,仿佛要将所有的光,都吞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城墙上点亮了大量的火把与火架,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死死的将目光锁在黑暗未知处,抵达目力的极限,火光照耀的极限。
轰!
一声巨响,整个城墙都仿佛在晃动。
一头头顶长着螺旋钻头,好似巨型鼹鼠,却偏身披骨甲,骨甲缝隙处,满是血丝眼球的怪物,从城墙下钻了出来。
它显然是打算直接钻地,潜入到京城中去,却吃了大亏。
京城四面城墙之下,早用铁汁浇灌,进行了反复加固,城墙与地底铁汁凝固后形成的如根系般的网络相连,并不是那么好钻空子的。
“诡邪来袭!众将士,射击!”东面城墙上,负责指挥的将军挥舞着大刀,大吼一声。
一瞬间,投石车、弩车、火炮,全都用上,不过并不是一股脑的全上,而是有节制,有规律的使用。
其中火炮的使用率最低。
宋元时期火炮便已经运用在战场上,只是由于技术原因,利用不算成熟,稍有不妥就会有各种使用风险。
所以守城的将士们,压根不敢多用这玩意。
当然,即便是只有投石车和弩车在发挥作用,依旧够那诡邪喝一壶了。
虽然长着骨甲,却毕竟不是彻底包裹全身,并能有效御力的甲膜。
面对大量石块重重的砸击,鼹鼠诡邪身上的骨甲,首先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与寻常武者的内力、蛮力相比,这些依靠人类智慧而制造出来的攻城、守城器械,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鼹鼠诡邪身上的骨甲破裂。
弩车上射出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