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又劳神又伤财,这种“被学习”状态,还会给干部带来心理上的疲沓。
见郑翼翻着书没再做声,袁华便问:“郑代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郑翼愣过神来,笑着说:“有你这个‘代言’在,不明白也会让你整明白的!”
“你这是表扬呢?还是批评?”袁华一脸苦相,“唉,真想有一天像你一样,换个自在的地方,我不求升职,只想解脱!”
“解脱?”郑翼苦笑了一下,一语双关道,“有时候啊,升职、换地方并不能换来你想要的结果,哪有绝对的自在呀!”
“唉,认命吧!”袁华悲观地叹道。
郑翼道:“这倒是个最好的解脱方式!”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袁华瞬间变回笑脸,“今天是你任职的大好日子,只能增喜气不能添晦气,嘻嘻!”
郑翼看了下时间:“到点了,走吧!”
除过局长徐达德、副局长权伟民和在家反省的总工程师吴薇外,局党组成员和机关的股室负责人已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等徐达德的功夫,大家眯着眼睛划拉着手机,偶尔发出些不自禁的笑声。
“呦呦呦!郑……副代表——”郑翼刚踏进会议室,党组成员白连高的大嗓门就迎了上来,还有意把个“副”字说得很重,“屎壳郎变知了,高升了哦!”
白连高体态精瘦,让人感觉身上难挑出点肉来的样子,脸上的结构也怪异,一尊令人生厌的鹰钩鼻,夸张地挺在脸的中部,尤其是那对凸得像金鱼一样的眼珠子,总给人一种被窥视的不自在感。
郑翼听着不舒服,但还是强装笑脸打着招呼,然后捡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白党组啊,你这比喻还不算恰当哟。”副局长毛秉凤晃着肉嘟嘟的脑袋,一边翻阅面前的一大摞文件,一边龌龊调侃道,“郑副代表明明是八十岁老太来大姨妈——老来红嘛!”
“对对对,老来红!老来红!”白连高做作地仰起头哈哈道,“还是毛局长比喻恰当!哈哈哈哈!”
袁华听不下去:“哎,两位领导玩笑开粗俗了吧?什么屎壳郎大姨妈的?——郑代表可是正经八两的副科干,你们都举手表决过的喽!”
“对对对,袁股长说的对,我们这比喻,”白连高咧着豁嘴,“……是有点……嗯……不雅,不雅,嘿嘿!”
毛秉凤没接话茬,继续翻阅着面前的文件,拇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一串佛珠。这是毛秉凤多年来养成的“标准动作”。说起这串佛珠,也大有来头,整个系统都知道,是县委常委石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毛秉凤经常在人前炫耀,说这串佛珠开过光,能佑人生。徐达德曾善意地提醒过,让他收起手腕上的佛珠,不要胸前别着党徽心中念着阿弥,亵渎了信仰。可毛秉凤仗着是石飞送的,依然故我、有恃无恐,完全没把徐达德的忠告放在心上。
“好你个吴癞痢,你临走还要给我出个难题哈!”毛秉凤突然扬着一份文件大声嚷起来。
副局长邹守忠正聚精会神看着手机新闻,被毛秉凤冷不丁一声叫喊吓得一激灵,愣了愣问道:“出啥子难题噻?”
“啥子难题!”毛秉凤把文件往桌上一摔,“二当家的你给看看,这不是成心跟我别扭吗?”
郑翼有点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着毛秉凤,不知道他火从何而来,以致连自己都差点忘了的诨号都溜了出来。
邹守忠劝道:“哎,毛局长你莫发毛噻,有啥子事不能说清楚嘛。又不是三岁娃儿,你喊人家这难听的诨号就有些欠妥噻!”
郑翼起身近前一看,毛秉凤手里拿的,是刚出的项目整改意见书,心里嘀咕道:罗步桐这家伙的嘴真毒,毛秉凤还真就长出毛来了!
“毛局长,这……有什么问题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毛秉凤指头磕着桌上的文件,高声喝道,“……我问你,这时代广场项目整改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责任人了?啊?”
郑翼解释道:“这是根据局党组年初的工作安排,按照分工确定的呀。”
“你是吃黑芝麻长大的是吧?”毛秉凤火气很旺,“满肚子黑点子!把这些个烂事直接就往我头上罩?!”
郑翼宽容地望着毛秉凤。时代广场项目整改的隐情只有他和徐达德清楚,就是个缓兵之策,出于敏感不能言明,便硬着头皮解释道:“毛局长,你莫误会,这个整改意见是针对项目缺陷拟订的,就是个形式而已。”
“我看你就是老鼠找猫儿做游戏,没有事找事!”毛秉凤口中的唾沫几乎溅到郑翼的脸上,“既然晓得局党组有个分工,项目需要整改应该征求我的意见吧?啊?真是扯蛋!”
邹守忠连忙又劝道:“哎呀毛局长,整改就整改嘛,发个啥子火嘛。郑代表他也是和尚撞钟——职责所在嘛!”
“哼,职责所在!”毛秉凤蹿起身来,直着眼睛看着邹守忠,“二当家的什么时候也学会泥瓦匠的活来了?……你那架式,该不是要替吴癞痢打抱不平吧?”
“你是不是见谁就逮谁撒气哟?”邹守忠也沉不住气了,“你堂堂一副局长,口里留点德嘛,开口闭口吴癞痢吴癞痢的,像啥子话嘛!一个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