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一个月多的时间,两人从至亲的亲密关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康敏对这种变化感到深深的失落,一种难以察觉的心酸。蔓延上了她的心头。
当初她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和江怀安在一起,因为江怀安快30了,还一事无成,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是她硬扛着,拖到了而立之年。
她给自己的爱情下了一个期限,到30岁,那年那天,再摊牌。
分手后,她妈妈以火箭的速度介绍了石泰,石泰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个子高高的,脸上透露着一点精明和算计,他家是开公司的,和自己算家门当户对。
石泰第一眼就看上了康敏,康敏漂亮身材也好,又有老师的身份,结婚后,可以多生两个小孩子,方便带小孩子。
石泰今年35岁了,已经属于玩够了的心理,他他也着急找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他们以光速般闪婚了。
可是结婚后,他总觉得,康敏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每次云雨后,康敏会深长地叹一口气,她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韵,却是空洞的、无神的,好像没有灵魂。
甚至她假装高潮的微笑,石泰也觉得有点敷衍。
人就会是这样,当你主管觉得是这样,满世界都会证明你的直觉是对的。
此时此刻,他就开始搜寻康敏对江怀安余情未了的证据,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想放过。
快到了中午,太阳出得更猛烈,人们豆大的汗珠往下面流,都不想走了。
江怀安跟顾梦打情骂俏,没有正眼看过康敏一眼,他还将钱包里的帕子,拿出来,给顾梦擦汗。
康敏认得,这条手帕是手工做的,在云南卖的,她送给江怀安的。
男人用这条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别的女人擦汗,忽视了帕子主人人的存在。
康敏突然发脾说:“我不走了,太热了!”
一群员工停了下来,她是老板的老婆,她不走,公司的员工,自然也看她脸色。
江怀安过来对石泰说:“快到中午了,不然我们先去馆子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
镇上就一家馆子,有两个门面。
是专门吃鳝鱼的,也做些家常菜,老板没事的时候,就去田里面抓鳝鱼,抓来的鳝鱼现杀现做。
这个季节,是好抓鳝鱼的时候,老板今天抓了一筐新鲜的鳝鱼,正巧又来了生意,他高兴得脸上乐开了花。
连忙叫上自己的老婆过来,招呼客人。
里面的桌椅板凳上布满了灰尘,一看就是没有多少生意的,镇上的人比较贫穷,不是生辰喜事,谁会吃馆子。
石泰进到里面,就啧啧摇头,在这样差的环境吃饭,也是人生第一次了。
一行人就座后,江怀安点了几个鳝鱼大餐,让这些城市里的人,也吃吃新鲜的土货。
老板娘来了,她可能50多岁了,容貌苍老,又黑又瘦,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子,她的胸脯干瘪,不穿内衣和男人无异。
一桌人吃饭坐好后,老板娘殷勤地端茶倒水,走到石泰身边的时候,石泰转过了头,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老板娘走后,石泰说:“这样的货色也来当服务员,看了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
康敏喊到:“石泰!”
江怀安说:“镇里的餐馆是请不起人的,他们入不敷出,老板也当厨师,自己炒菜,老婆当服务员、杂工,什么事都一把抓,等我们以后把乡村经济搞了起来,来旅游的人多了,那时候,才有可为。”
石头泰揶揄说:“小江同志,真是雄才大略,一个鸟不生蛋的乡镇被你说得像是法国的小镇,如此会吹,怪不得女人,对你恋恋不忘。”
说完他们不约若的看了一眼康敏,康敏手都抖一下,把茶水弄翻了,忙拿纸巾来擦拭。
江怀安笑了一笑:“我才要想成为石总这样的人,有钱有权,您想要的女人,有什么得不到的!”
石泰崩气了脸:“你的意思是,我抢了你的吗?”
江怀安端着茶杯仔细审视,杯子做工粗糙,幽幽说:“难道不是吗?算了,我不想再说这个,你对我们镇的前景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还是会签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转头对旁边的秘书说:“把合同准备好。”
江怀安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实力,你才明白什么叫自不量力,你也配我争吗?”
……
石泰叫老板拿了最好的白酒,老板拿了两瓶五粮液,摆在桌上。
石泰说:“就这些酒嘛。”
“不是,还有几瓶。”
“我是说全部,你怕我没有钱付账吗?”石泰说完,从精致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
这些钱不光是酒钱,菜钱都够付了,本来这顿饭请客吃饭,是可以走公账的,江怀安拿着发票,可以回去报销,眼下不用了,有钱人愿意出风头,江怀安也不争。
石泰觉得在情敌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实力,非常开心,就像花孔雀开屏,展示了自己的羽毛,他两手一摊:“来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