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段时间自我安慰的话说出来。
“你没有任何错,只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觉得还是不想进入宫中,失去自由,在宫里蹉跎一生。”
“若是可以,我想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在古月开遍学堂。
在宫外也许我还有希望,但在宫内,我甚至连自由都没有。”
君庭噤声了。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生于高墙之内。
若是可以,他也想陪着江惟清寻遍天下美景。
若是可以,他也想抛下一切远走高飞。
但他不可以。
享受了太子的荣华富贵,就要担起太子的责任。
享受了百姓的供奉,就要为百姓负责。
享受了官员的拥戴,就要努力争取。
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他不能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如果。
他也不能禁锢,也不该束缚江惟清奔向更好的,更令她欣喜的人生。
“江妹妹,你可……想好了。”
他握笔的手在颤抖,墨汁低落许多,画像逐渐斑驳。
“我想好了。”江惟清道。
“……那,便退亲吧。”
没人知道说出这话的君庭,有多痛苦。
这段时间的亲昵,似乎一点点消失在他眼前,可他抓不住。
可笑他们的婚约,从来都没有文书保证,不过是先皇后与江母的口头约定罢了。
如今退婚,也不过寥寥数语便可一笔勾销。
“嗯。”
江惟清闷闷的应了声。
“江夫人可知道此事?”君庭问道。
“还未告诉母亲。”
江母一定不会同意,江惟清打算先斩后奏。
“那便由我去说吧。”君庭道。
他知道江母不会同意,尤其是因为江惟清不乐意,才导致的退婚,江母更是不会同意。
所以,君庭打算把原因揽在自己身上。
“好,”江惟清顿一顿,接着道,“那几箱珠宝,我已经用了一箱,我会想办法全部还给你。”
君庭知晓江惟清要斩尽与他的所有联系,他的嘴里渐渐腥甜,艰难开口:
“……不必了,修建善堂本来也是我的愿望,那些孩子我也喜欢,你只消用着便是。”
“如此,那我便替孩子们谢过太子殿下了。”
江惟清也没有再留着的理由了。
她向君庭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