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晃悠近半小时后,离岁才起身走回房间。
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发现屋里一片狼藉。
看样子,没谈妥。
离岁走到肖渊面前,对他伸出手,“出去玩?”
“岁岁是在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难道你不是吗?”
离岁拉过他的手,“走吧,杵在这里做什么。”
碎成会所。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入腹,离岁也在一旁陪着他,他喝一杯,离岁喝一杯,两人都没有开口。
一切不言而喻。
“岁岁,你说他为什么不拒绝啊?”
“哪怕,哪怕他说句好听的话骗骗我,我都信他。”
“岁岁,他是不是一直在耍我啊?”
离岁垂下眼,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哥哥心中怎么想?”
“什么?”
肖渊脑子被酒精麻痹,没听清她的问题,“岁岁在说什么?”
离岁又重复了一遍,问道,“哥哥心中怎么想?”
“我心中怎么想?我当然是想相信他,但…”
“我现在不想了。”
肖渊醉的昏昏沉沉,苦涩一笑,侧躺在沙发上,“岁岁,我头好痛。”
离岁弯腰扶起他,“去里面睡。”
肖渊靠在她肩上,脚步踉跄,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几句,“不信,不信你了。”
“小心。”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上,离岁累出一身汗,有些无奈的给他掖好被子后才离开。
刚坐下,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备注——元修哥。
“岁岁,你们在哪?”
“事情处理完了吗?”
博元修一噎,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岁岁,你们是在碎成会所吗?”
“嗯,但我建议拿出你的真心,把这件事处理完再来见他。”
对面的打火机声响起,离岁蹙了蹙眉,“抽烟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笑了笑,“但能解决你。”
博元修:“……”
他烦躁的按灭烟头,丢进烟灰缸里。
“岁岁,好好说话。”
离岁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条斯理的建议道,“先解决她,再来找肖渊哥哥,不然,你就是在给他添堵。”
“我tm也想解决她,但是我妈现在一心都在她身上,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我怎么解决她?”
“……”
“抱歉岁岁,是我着急了,麻烦你照顾好他。”
肖渊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侧头看向外边的天色。
黑,好黑。
他推开身上的被子,慢慢坐起身。
“又是一个人…”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刺眼的灯光让他不适的眯起眼。
“肖渊哥哥的意思是岁岁不是人?”
肖渊焦急的解释,“岁岁,我不是这个意思。”
离岁温和一笑,抬起手中的袋子,“烧烤,吃吗?”
“吃。”
肖渊站起身,踩着拖鞋,慢悠悠的走进洗手间。
不到一会,他神清气爽的走出,仿佛早上疯狂酗酒的不是他。
离岁把袋子里的烧烤全都拿出,摆在茶几上。
“他家烧烤还是那个味,没有变。”
肖渊吃了几口烧烤,感慨道。
离岁眼里没什么情绪,用筷子把肉从串上剥下,闻言,失笑一声,“出去两年,就馋这口?”
“嗯,出去两年,就馋这口。”
离岁淡笑不语,别看他现在恢复的这么好,其实心里还在作斗争呢。
吃完烧烤,两人摊在椅子上,一来一回聊着天。
说是聊天,但其实更多是离岁在说话,肖渊在倾听。
——
这件事一直僵持了十多天。
博母无奈,一个电话,把他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人全都叫了过来。
“元修,你平时是好孩子,怎么这件事上就一直不肯低个头?”
“雪儿有什么不好?又乖又会做饭,你从哪找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博母看了一眼离岁,不疾不徐开口,“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察觉到博母的目光,离岁呼吸微滞。
变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她,别把你的手伸到我身上,叫他们来做什么?想让他们来劝我?”
“别想了,你们把她说出花来,我都不会喜欢她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排茶盏被挥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肯接受余忆雪。
博母也不恼怒,眸色平静,“你没见过她,刚巧她今天有空,你和她见见。”
博母抬手,佣人们立刻上前收拾好地上碎裂的茶盏。
换了一套干净的茶盏。
—
余忆雪一袭白色风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乖巧的站在余母身后,无波无澜的眸子在落到博元修身上时,‘唰’的亮了起来。
看起来,很喜欢他。
“博医生。”
博元修看了眼她,没好气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