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猜测之时,林梦雅却悄悄耸动着鼻子。她就说嘛,以宫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可笑的继任仪式进行下去。没过多久,就听得那群宫家子弟里面,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血!祖宗的牌位流血了!”那声音尖利,想是被吓到了。而此时,宫屠正跪在地上,摇动着一支玉质的小桶。那桶里面,放着许多的木签。就在那人喊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只蹦了出来。却只听得“啪嗒”一声,木签落地,却折成了两半。众人惊疑不已,尤其是宫准,更像是见了鬼似的,等着那两个半截的木签。宫屠却淡定的拾起了木签,上面,墨黑色的一个“否”字,清晰可见。他眉头紧蹙,握着木签静默不已。可后面的宫家人,却议论纷纷。“又是牌位泣血,又是否签落地的,我看,这继任家主的事,还是算了吧,实在是不吉利啊!”“可不,要知道现任家主可是受先祖庇佑之人,也许,先祖是真的生气了。”跟反对的声音不同的,自然也大有人在。立刻,就有人大声说道。“这可不一定,再说了,谁又能确定,这是先祖的意思?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也不可一日无主。现任家主虽然有些功绩,但她现在对宫家不闻不问,便是过大于功了。”“你这意思,便是说可以无视先祖英灵了?”顿时,这两伙人吵做了一团。而在祠堂外面,观礼的人心里,却也跟里面的人一样,藏着不少的疑惑。“哼,狗咬狗而已,倒是有趣。”马北辰看得分明,此时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而后者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里面的情况如何,她并不关心。很快,宫屠便喝止了那些人的争吵。“够了!还不嫌丢人么?都给我安静些!”宫屠开口,一时间,倒是无人敢再造次。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宫屠居然没叫停仪式,而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后,沉声说道。“各位先祖,宫屠知道,以宫舞的才学品行,恐怕难以担当大任。但宫屠愿意以一腔热血,辅佐家主治理宫家。若先祖降罪,都让宫屠一并承担。若先祖觉得宫屠能襄助家主,就请先祖们示下。”这话才刚刚说完,刚才落在先祖牌位上的“血滴”,竟然消失了。而他再度摇出来的木签上,居然是个红色的“是”。宫屠看到木签后,朝着牌位拜了三拜。“多谢先祖开恩,宫屠必将先祖的教诲,铭记在心。”林梦雅挑了挑眉头,这宫屠还真是厉害。这样一番小小的的运作,就先把自己的地位稳固下来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宫屠拿到了“是”签之后,亲自走到祠堂门前,大声宣布。“奉先祖之命,家主继任仪式,开始——”庄重的礼乐声响起,一队衣着光鲜的侍女,从后院缓缓走来。无数名贵的香料、珍珠、玉珠,从她们手中的托盘里,不断的抛洒到半空中。在她们的身后,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女子,一步步的走到祠堂门前。今日的林梦舞,做足了家主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