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北狄谋士,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
杨希文露出惊恐之色,先天承载天地之力也是有限度的,如贾佚这般与天地共鸣分明是取死之道。
杨希文也不废话转身便走,他可不愿意与贾佚死战。
“跑?”
“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贾佚十分淡然也不去追,反而转身望向在北狄王手中苦苦支撑的洛钰,一时间洛钰压力倍增,就连洛氏的几位族人都感到心头悸动。
又一位先天参战了......
杨希文脸色阴沉,只能无奈的去而复返,拦在贾佚身前。
洛钰一死,北狄王可就抽出身来了,那么萧傅危矣,哪怕他能逃出去,可在三大先天的冲杀下,这剩下的几十万大军怎么办......
没有先天抵挡,洛朝的军阵很快便会被冲破,到时候就算能赢,这剩下的几十万大军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尤其是中高层将领,这才是大军的根基,没了这些将领,精锐与散兵游勇有什么区别。
“来都来了,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杨儒,你早就没了选择的权利!”
贾佚洒脱一笑,缓缓迈步而行,不知不觉间落日余晖已经洒满了全身。
“哦,日落了~也是,也该结束了,日落之后,次日的晨曦也就不远了,也不知道明日的娇阳将会是何等耀眼......”
残阳如血,余光映照在被鲜血染红了地面上是那般刺眼,那般凄凉,然而厮杀还在持续,经过整日的厮杀所有人都已经忘乎所以,脑中只有你死我活的厮杀。
纵使疲惫不堪,甚至连视线都已经模糊,但双方还是犹如机械似的挥舞着刀兵,要将敌人置于死地。
而另一处战场上,文萱侯和永安侯二人在两军阵营中央平静的下着棋,从骄阳似火到落日黄昏。
啪,一字落下!
“文萱侯,你输了!”洛渊挥了挥衣袖,平静的道。
文萱侯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一时间寂静无声,天下如局,世事如棋,棋他确实是输了,至于天下......
“神风军一直养尊处优,那能比得上边疆的百战之士,败了也不值得稀奇,倒是西荒和北狄让人惊讶!”
“输?好似输了,赢?可又即将死伤殆尽!”
文萱侯摇了摇头,哑然一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北狄和西荒究竟打算做什么,不过这样也好,没了洛朝的百万大军,他就更无所畏惧了。
只要他击败洛渊,便可长驱直入,兵临太安,一路再无阻拦。
就在此时马鸣嘶嘶,马蹄声声愈演愈烈,一面染血的洛字旗,迎风猎猎,洛琪一马当先,率领十万大军而来。
“启禀父侯,我军大败神风军,斩十万余人,余下神风军也已溃不成军,化作无数小股残兵败将逃亡。”
“而姬氏的那位先天也与大姐派来的那位前辈同归于尽!”
洛琪没有避讳文萱侯,而是当其面大声汇报。
“洛二公子这些年倒是好手段,与在太安城之时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文萱侯眸光一扫,杀意渐显。
洛倾城敢杀他儿子,他又为何不能杀洛倾城的父兄,弟弟。
洛渊则是微微颔首,示意洛琪下去,神风军这种情况才是正常情况,十死其三便已是大败,再加上主帅阵亡溃不成军也是情理之中。
这又不是守城,像北狄和西荒这样死战不退的千百年来都难得一见。
“风花雪月毕竟有千年友谊,紫兄就此罢手如何?”
“我可上书朝,允你封王!”
洛渊轻叹一声,开口道。
若非情非得已,他实在是不想与文萱侯动手,没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千年世家的底蕴究竟如何。
“洛倾城杀我儿的时候可没想着千年情谊,况且风都没了,哪来的风花雪月!”
文萱侯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自身的气势刹那间暴涨,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虽然他预留了后手,暗中隐藏了一位私生子,可紫因乃是他倾力培养的继承人,未曾他甚至还花费巨大代价让其拜师逍遥老祖。
若紫因是在战场上,又或是死在战斗中,那也就罢了,这只能怪紫因实力不济,怨不得其他。
欲谋天下,他紫家自然无惧死亡。
但他文萱侯一脉根本还没露出端倪,紫因便被洛倾城囚禁,之后更是莫名身死,这是文萱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哪怕他再这么心有异心,这也不是紫因屈辱而死的理由。
这不仅是对紫因,对他,甚至是对整个紫家都是一种侮辱。
“是吗,看样子没得谈了。”
闻言,洛渊也是缓缓起身一股澎湃的真气的狂涌,顷刻间大雪倾天,覆盖整个战场。
“风花雪月天人四诀,相生相克,雪确实有克制花的能力,只可惜如今乃是酷暑时节,你在等气温渐凉,我也在等夜幕降临啊!”
顿时无尽浓雾自地而生,笼罩整个战场,紫色的氤氲逐渐覆盖天地,也遮去了彼此的身影,洛朝一方哪怕近在咫尺的队友此刻也只能看见模糊身形。
洛渊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