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绝望。
退出游戏,苏松屹意兴阑珊地放下手柄,在衣帽间换上鞋子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他在电视里调出冬奥会的直播,将声音调大。
好像这样,房子里就有人了。
戴上兜帽,他沿着街开始散步,耳机里放着陈慧娴的《情意结》,最近他很迷这首歌。
可能是粤语和普通话之间语句组织差异的缘故,他听不太懂这首歌。
但并不妨碍他喜欢,人年轻的时候,总会喜欢一些听不懂的歌。
直到后来有了足够的阅历,忽然之间再听到那首歌时,才忽然理解了那首歌的真意。
凤城路,别墅区。
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被雪花覆盖着,像撒上了一层霜糖粉。
客厅里的钢琴仍旧在那里静默,苏松屹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进去。
……
楠城临湖的某个小区,十二楼的某间大平层,透过落地窗,能将琴缘湖的风景尽收眼底。
餐桌上,苏航和助理通着电话。
“以每股100元的价格,收购星缘。”
他冷淡地说完,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坐在桌边的妇人和女孩闻言,有些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很默契地保持了安静,都没有说话。
“苏总,这个价格,不到他们现在股票价格的四分之一。”
助理冷汗直冒,声音有些微弱。
“拒绝收购就等着破产清算吧。你告诉他们老板,我手底掌握的证据,最少能让他吃二十年的牢饭。无期也不是没可能。”
“给他三天时间,让他自己选。”
苏航说完,就挂了电话,低着头继续吃饭。
一旁的妇人这时候才缓缓说道:“你这样,未免也太狠了点。”
苏航没理会她,他觉得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杞人忧天。
生意场上不就是你死我活吗?他早已习惯了这样,或者说,是麻木。
“老公,我始终觉得,任何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了,还是留一点余地比较好。”
妇人说着,眉宇间有些忧虑。
这些年见过了苏航的一些手段后,她有时候连出门都惶惶不安。
苏杭闻言,拿筷子的手略微顿了顿。
“苏航,我奉劝你,做人不要做得太绝,还是留点余地比较好,不然会遭报应的!”
恍惚之间,他突然记起了某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的脸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是多年前被他搞垮的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当时为了垄断海外市场,他以低于产品成本的价格打价格战,终于将唯一的对手彻底搞垮,顺带也兼并了对手的公司。
后来的两年,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就是两年后,公司的一系列投资计划都出现了差池。
紧接着,父亲在金三角被人做局欠下了几个亿的赌债。
牧君兰抽走的那一笔现金流,如果是在公司正常运作的情况下,是无关紧要的。
可偏偏那个时候,他为了确保谈下那个项目,在公司账目上做了假。
明面上的账目虽然好看,但实际资产都被套牢,可供使用的现金流极少,就像一颗被挖空了的树。
她抽走的那一笔现金流,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公,怎么了?”
妇人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凑过来问道。
“没事的。”
苏航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我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
又仓促地扒了两口饭,他起身拿起公文包出了门。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