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委屈,带着一丝哭腔,让人心疼。
苏松屹面无表情,默默忍受着她的处刑。
闵玉婵没什么反应,去街边的小店给他买了温热的哈密瓜豆浆。
“还是玉婵姐疼我,知嬅姐,你就喜欢揭我短,我不要面子的啊?”
苏松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啧,你知不知道你说梦话的录音都是她录下来的啊?”
方知嬅果断一刀背刺,将闵玉婵卖掉。
苏松屹闻言,有些怨艾地看了闵玉婵一眼。
闵玉婵这时候本来没什么表情,一脸冷傲,但是在看到苏松屹可怜兮兮的表情后,立马就心软了。
俏脸上的寒霜在须臾之间融化,露出暖阳般和煦的微笑。
“对不起,姐姐错了!”
闵玉婵这就当着他的面删掉了录音。
午间时间,苏松屹像往常一样在食堂的档口做着兼职。
当工作成为了一种习惯,坚持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苏松屹戴着手套,头也不抬地道。
“松屹!”
女子的声音温柔婉约,富有磁性。
阔别了八年,他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女人喊他的名字。
苏松屹的手指略微僵硬了片刻,缓缓抬起头。
面前的女人雍容华贵,皮肤保养得很好,化着精致的妆容,烫染过的卷发盘在脑后,还是以前的模样。
一刻钟后,两人坐在了一家咖啡厅的包间。
良久的沉默之后,女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苏松屹能看懂她的艰难。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牧君兰迟疑着,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苏松屹平静地道:“谢谢您的关心,我过得很好。”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大家都很爱我。”
“妈妈会给我买很多衣服,妈妈会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
“妈妈会陪着我一起看动画片,妈妈会耐心地倾听我的心事。”
“妈妈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放下公司的事情照顾我,妈妈会教我织毛衣……”
“能做她的儿子,是我这一生遇到的,最幸福的事之一。”
苏松屹看着她的眼睛,将妈妈这两个字重复了很多很多遍。
他说的妈妈是吕依依,和她毫无关系。
这是他能做的,对她最狠的报复。
女人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同时又暗自庆幸。
然后,空气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或许是因为那份离别已久带来的生疏,或许是因为母亲带来的伤害让他无法释怀,总之,苏松屹不太想搭理她。
尽管这个女人让他日思夜想,曾让他多次在夜里流泪。
现在,她坐在他的面前,端庄优雅,熏染上了豪门阔太太的气质,让人看一眼便自惭形秽。
容光焕发的面貌和以往在深夜里的颓废模样迥然不同,不再是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苏松屹有一点失落,又为她感到欣慰,他竟然还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覃太太,感谢您的款待。”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声音很轻很柔,听不出厌恶,也没有憎恨。
毕竟,人不会憎恨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就在他出门之后,一名穿着米白色外套的少女站在了他面前。
“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