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婷小跑着,坐在了覃敏的位置上。
自从覃敏走了之后,郑雨婷在她座位上待的时间,比自己的座位上待的时间都要多。
甚至有很多课,她都是直接坐在覃敏的座位上,拿出试卷和习题册,将不会的问题标注出来,找旁边的苏松屹帮忙解答。
“班长刚刚问的那题我都会啊,怎么这也要问苏松屹?”
说话的是个中等生。
一旁的同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手机熄屏,看一看自己的脸。”
大家一致认为班长虚心好学,没有人说她是馋苏松屹身子。
“啊!松屹,这个瓜是黄的。”
郑雨婷有些欣喜,赶忙将一半西瓜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有一类西瓜的瓤是澹黄色的,吃起来很甜,这种西瓜一半个头很小,而且数量很稀少。
“切开是黄的,好黄!”
郑雨婷惊呼道。
“真的耶,跟你一样。”
苏松屹打趣道。
这个最小的瓜,竟然是唯一一个黄瓤的。
郑雨婷羞红了脸,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少女同他打情骂俏的样子,倒也迷人。
“快尝尝,甜不甜!”
郑雨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了过去。
附近吃瓜的同学们纷纷看了过来,饶有兴致地开始“吃瓜”。
苏松屹左右看了看,没好意思,于是伸手接过她的勺子,慢慢吃下。
从他吃下西瓜,然后开始咀嚼的那一刻,苏松屹总感觉有人盯着他的咀嚼肌。
直到西瓜咽下,他们的视线也随之下移,放在了他的咽喉。
“很甜,非常好吃,你也尝尝。”
苏松屹将自己还没有用的勺子递了过去。
“嗯嗯!”
郑雨婷浅尝了一小口,脸上流露出很是幸福的笑容。
“真的好甜!”
“我爷爷就是瓜农,小时候我跟他一起去地里收西瓜,那时候就专门找黄瓤的瓜。”
“黄瓤的瓜卖得贵,但是我爷爷都不拿出去卖的,就专门留给我吃。”
“后来爷爷身体不好,不种地了。我家也就吃不到西瓜了。黄瓤的西瓜,我有好几年没吃过了。”
郑雨婷说着,不禁有些感慨。
“欸?你怎么不吃啊?”
见苏松屹都没怎么动,郑雨婷有些诧异。
“喏~”
苏松屹将自己的聊天记录给她看了看。
“【图片】”
“班主任请的瓜,黄瓤的(微笑)”
胖丁:“???”
胖丁:“我要吃!”
没一会儿,窗边就响起了冬冬冬的声音。
方知嬅带着闵玉婵一起跑了过来,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苏松屹见状,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的那一半西瓜,分成了四份,拿了两瓣递过去。
至于为什么是四份,是因为最后剩下的一瓣,他想留给那个不在这里的丫头。
万一,万一她下一秒就回来了呢?
摇曳着银铃和跳脱的步伐,像是古灵精怪的吉卜赛女郎。
……
QHD,山海关石河西边的铁路上。
覃敏出了车站,在人群中奔走。
四月的QHD天气还算温和,有风,但并不让人感到烦躁。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来去匆匆的行人。
她虽然不喜欢同人群接触,但喜欢观察各式各样的人。
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买煎饼果子的时候舍不得加个鸡蛋。
四十多岁的大妈在火车站出入口,卖力地拉客,恨不得揪住旅客的衣服往自家的宾馆里走。
只是眼睛瞟了一眼一名出租车司机,那司机立马就走过来。
“美女,四十块钱,鸽子窝公园去不去?”
“小姑娘,去哪里?”
司机们纷纷围上来,声音嚷嚷着混杂成一片,像是菜市场。
覃敏赶忙收回了目光,往边上走。
“三十块钱走不走?”
司机追在后面,问个不听,听来让人生厌。
有人说车站是生活气息最浓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阅尽众生百态。
覃敏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有些懒散。
忽而,在她视线里的某个犄角旮旯里,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风衣的女人。
女人优雅从容地走着,气质清冷。
覃敏看不到她正脸,却恍然间如遭雷击。
她奔跑起来,连身后拖着的行李箱都不管不顾,就这样朝着那个女人追赶过去。
沿途拥挤的人潮被她推开,引起行人们一片不满的声音。
“干嘛啊?”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