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贵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因为亮子过去了,你爹娘不好说什么,才把咱家和阿月他们一块儿叫上的?”
陆恒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异,心想大伯猜的真准啊!这都能被他说中,也是神了。
陆秋贵看陆恒没吱声,却也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叹了口气,道:“刚才他出门时,他爹听说他要去你家帮忙宰羊,便想拦一拦,奈何没拦住。亮子这性子犟得很,说不通。”
陆恒笑了一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大伯,你们晚点一起过去吃晚饭就行,我去叫三叔和阿月他们了。”
陆秋贵忙道:“你这孩子,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家不去了,不用忙活,在自家吃就行。”
陆恒道:“大伯,是我娘让我过来叫你们的,她都已经去备菜了,你就不要推辞了,晚点记得过来就是。”
说着,不等陆秋贵拒绝,他扭头就走了。
陆秋贵没辙,只能应下。
李氏从屋里出来,看到自家老头子背着手摇头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啥呢?好好的叹什么气?”
“刚刚陆恒过来了,说晚上过去二房吃饭。”
李氏疑惑道:“中午不是吃过了么,晚上还过去吃?二房这是要请大伙儿吃三天席不成?”
陆秋贵摇摇头,“还不是陆亮这浑小子,他听说二房在宰羊就拉着孩子过去了,说是过去帮忙,实则是想蹭吃。二房那边可能不想在今天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便干脆将咱们大房和阿月家一块儿叫过去吃饭了。”
“这个亮子,也太不懂事了。为了一口肉吃,竟然能发昏到这种地步。这不是让二房更不喜欢他么?”李氏没好气的将陆亮数落了一遍,道:“咱们别去了,免得给二房添麻烦。”
陆秋贵道:“我刚也跟陆恒说我们大房不去,可他说是他娘让他来的,菜都备好了,不去还不行,备了这么多菜不吃掉岂不是浪费了?”
李氏想了想,道:“那便去吧!明日你跟阿阳去镇上一趟,给陆驰挑一份礼送过去。他中了秀才,咱们做长辈的怎么说也该表示表示。”
“给陆驰挑礼?我哪里知道该挑什么?”陆秋贵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副发愁的模样,道:“读书人需要什么?笔墨纸砚?这些可都是精贵东西……”
李氏瞥了陆秋贵一眼,说道:“读书人用的肯定精贵。你可别挑太便宜的买,至少得五两银子以上的才拿得出手。”
“五两银子?这也太贵了!”
李氏道:“你要知道,咱家有现在的生活,全都靠陆驰媳妇儿肯给机会。换句话说,咱是靠陆驰媳妇儿才挣得到钱。上个月三个儿媳每人拿了二两银子工钱,就当拿一个月的进项来给陆驰送礼了。”
陆秋贵勉强点头,“行,我明日就叫阿阳一块儿去。”
……
晚饭这一顿,比中午还要热闹。
狗宝他们几个也回来了,纷纷跑来贺喜,还提着家里的鸡和鸡蛋什么的过来,就没有空着手的。
如此一来,便又多摆了两桌,让他们几个人带着家里老人和孩子一块儿过来吃饭。
今晚主要是招待周青山的,那烤全羊烤好之后,直接就端到了周青山那一桌,只不过用刀割了一些分到其他桌给大家尝一下。
周青山今晚很是高兴,拉着周青山一个劲儿的喝酒。
周青山自从回学堂念书后就没有再沾酒,尤其是最近一个月,为了备战院试,他每晚看书都熬到很晚,更不可能喝酒了。今日终于放榜,他心里也高兴,便不再克制,跟着周青山敞开肚皮喝。
陆驰虽然不常喝酒,可酒量却比周青山好,在周青山喝得八分醉时,陆驰还很清醒。
此时,周青山正搭着陆驰的肩膀,道:“陆驰兄,咱们是不是好兄弟?等你高中状元,可被忘了兄弟我啊……”
陆驰无奈的笑道:“致远,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周青山执着的道:“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陆驰:“是好兄弟!”
“那你可一定不能忘了好兄弟啊!”
陆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喝醉的周青山是这副样子的,否则他肯定不会让他喝这么多酒。
幸好小武及时过来扶住自家少东家,道:“驰哥,我们少东家喝多了,我先扶他回去休息。”
“你没喝多吧?”陆驰看小武也喝了酒,脸都喝红了,不免有些担心,道:“你还能赶车么?要不然还是让威虎送你们回去吧,免得路上不安全。”
小武确实喝了不少,虽不像周青山那样醉,但头也有些晕乎,他还真担心架不住马车,万一把马车赶到沟里去,少东家醒来不得把他宰了才怪!
小武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方不方便让威虎兄弟送……威虎兄弟他没喝酒么?”
冯威虎就坐在旁边那桌,这会儿听到陆驰提到他,便立刻站了起来,道;“我没喝酒,清醒着呢,我送你们回农庄吧!”
“那便麻烦威虎兄弟了。”小武连忙道。
“不麻烦。”冯威虎说着,过来搭把手,几个人一起将已经醉倒的周青山扶上了马车。
这会儿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