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大刚才是被那几个泼皮按着轮番打了,身上伤得最严重。
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腰骨也疼得厉害,站也不痛坐也痛,还被亲娘问起沈氏的事情,火气就忍不住上来了,道:“别说了,连人影都没见着。”
没见着人?
曾老婆子停了哭声,皱起眉头看向大儿子,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么多人出去,还把元宝也带上了,怎么会没见着人呢?是沈氏躲着不肯见还是怎么的?那你们出去一两个时辰才回来,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又是怎么招惹上这些泼皮的?”
问起这个事儿,曾老大更是生气。
他说:“我们到了酒楼就被伙计拦下来了,那酒楼的老板娘也出面了,根本没让咱们去找沈氏,我这是又哭又求,什么招都使了,一点儿用都没有。那酒楼老板娘也是个厉害的,看着元宝跟我一块儿跪着地上,她直接二话不说就招了伙计来,将我们全都轰赶出去了。”
曾老大说到这儿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把伤口牵动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不给进去找,我们就打算在门口蹲守,可是蹲了一个时辰,那酒楼的食客都走干净了,也没等到沈氏出来,就猜想是不是酒楼老板娘跟沈氏透了话,让她偷偷从偏门走了。我正打算去找那酒楼老板娘询问,就有几个泼皮满身酒气的撞了过来,分明是他们没看路撞上了我,可是他们却说是我故意撞他们的……”
就是这么把那几个泼皮招惹上的。
曾老婆子听完后,气道:“你们几兄弟都在呢,还干不过几个喝醉酒的泼皮?你说说你们,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的,怎么就生了一颗鼠胆呢?你们这么多人,为啥不敢跟泼皮对峙,还让他们欺负到家里来?”
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曾老婆子说:“那些泼皮是故意冲着你们来的?那会不会是受人指使的?”
曾老大经这么一提醒,豁然醒悟过来,说:“肯定是受人指使,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几个泼皮虽然满身酒气,但瞧不出醉态,打起人来劲儿大的很。并不是我们不敢还手,而是我们几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手了挨打得更重。”
曾老大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嘶”的大吸一口气,咬着牙说:“不会是沈氏那贱人花钱收买的泼皮吧?”
曾老二则摇摇头,道:“不一定是沈氏,也有可能是酒楼的老板娘。咱们上酒楼找人的时候,老板娘怪我们打扰客人吃饭了,便对客人说免了他们的饭钱,总共有好几桌客人呢,加起来得不少银子吧?亏了这么多钱,那老板娘能善罢甘休么?”
说到这,曾老二又忍不住埋怨道:“我就说了在门口蹲守就行,你们偏要进酒楼去找人,现在得罪了酒楼老板,肯定是她找我们算账来了。”
吉祥酒楼的老板娘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这么一想,众人都开始有些后怕了。
曾老婆子沉默了一下,问:“那现在怎么办?”
曾老大犹豫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退缩了,说:“要不然还是先不去找沈氏吧!现在摆明了吉祥酒楼的老板娘是在护着她,要是咱们继续找她的话,说不定那老板娘还会让泼皮来找事儿。”
说着,他又摸了一下伤口,痛得龇牙,说:“反正我现在是经不住打了,再打我就命都没了。”
比起曾老大来,曾老二曾老三算伤得轻的,但也挂了彩,就连曾老头都挨踹了两脚,这会儿还半躺在地上不起来。
刚才他一只没吱声,直到曾老大表态了,他才长吐了一口气,唉声道:“老大说的是,咱们斗不过那姓孟的婆娘,要是泼皮再来一遭,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散架。”
曾老二曾老三也纷纷表态,说:“我赞成爹和大哥的想法,暂时不去找沈氏。”
曾老婆子扫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道:“都是你们忽然想出来的破主意,要是不招惹沈氏,你们好好的怎么会得罪酒楼老板娘?也不可能挨打,更不可能让家里损失了五十两银子!”
提到银子,曾老婆子又觉得心口痛得不行了,又开始趴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曾老头子看她一眼,不耐烦的说:“你赶紧闭嘴吧,别号丧了!说到底就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还有脸怪到我们头上?要不是你到处跟人说沈氏的坏话,还让沈氏的侄女听到,咱家的铺子都不会被砸,更不会有今天这么些破事儿。说来说去都是你的这张臭嘴惹的祸,你还扯着嗓子喊这么大声,吃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家这事儿是吧?”
平常曾老头子可不敢这么说话,现在总算硬气了一回。
但曾老婆子习惯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了,哪里受得了他的硬气?
况且他还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曾老婆子不可能不吭声。
于是,两个老的便大吵了起来,甚至气不过还动起手来。
曾家的两个媳妇儿带着孩子躲在屋里不出来,三个儿子在地上坐着,仍由两个老的怎么骂怎么打,他们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浑身都是伤,痛得很呢!
……
曾家鸡飞狗跳,沈玥娇并不知道。
这会儿她刚才猪圈打扫干净,趁着沈春明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