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都挑选不同的口味,等摊主端了糖水过来后,他们便拿着勺子每一碗都尝一口,看看什么口味的最好喝。
秦氏只点了五碗糖水,每个孩子一碗,她们三个大人则站在旁边看孩子们吃。
看着孩子们吃得有滋有味的,张氏舔了舔唇角,抱怨说:“我说二弟妹,你未免也太勤俭持家了些。孩子们口渴了,咱们大人也在太阳下晒了大半日,也是又渴又累,多点三碗也没多少钱啊!多十五文钱你都舍不得么?”
秦氏瞥了她一眼,道:“我出门没带多少钱,买了簪子,又给两个孩子买了些小玩意儿,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大嫂,娘不是给了你二两碎银么?你有钱就多买三碗糖水,咱们一起喝。”
张氏才不信她出门没带多少钱呢!刚才买的簪子才几百文钱,孩子们看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也都不贵,加起来怕是一两银子都没花完。
“行吧,我掏钱。”张氏懒得跟秦氏计较,从荷包里摸出十五文钱来打算找摊主再要三碗糖水,沈春明却已经付完钱了,她笑着道:“不知道你们俩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你们自己来挑一碗吧!”
张氏和秦氏脸上都一阵臊,连忙道:“沈家姑母,怎么好意思让你付钱……”
沈春明说:“十五文钱而已,没什么的。刚才小花那碗糖水钱不也是你们帮付的么?”
说着,自己端了一碗装着梨肉的,喝了一口,“这糖水很甜很好喝,你们别站着了,快过来挑一碗吃吧!这糖水应该是用井水镇过,吃着很清凉爽口,很是解暑。”
张氏和秦氏不自在的笑了一下,两人这才过去各自选了一碗吃了。
今天太阳大,在外面晒着挺热的,不少人都来喝糖水,这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就连孩子们也都是端着碗蹲在边上吃的。
小花和二妞只有三岁,力气小,沈春明担心她们俩端不住碗,万一不小心把碗摔了到时候还得赔碗钱。于是便很快把自己那碗吃完,过去帮她们两端着碗。
她半蹲下来,把碗放低,方便两个小姑娘舀糖水吃。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说:“咦,这不是曾家老大媳妇儿沈氏么?”
沈春明听到声音,抬眼往那人看去。
说话的个老妇,沈春明认得这人,也是花桥镇的,还跟曾家住得挺近。这人也是个嘴碎子,跟曾家那老婆子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是非八卦。曾老婆子自然也没少跟她说自家大儿媳的闲话。
之前曾家人挨了一次打,曾老婆子事后也跟这老婆子说了,不过是歪曲了事实,并没说两人是和离,而是诬蔑沈春明跟奸夫跑了,自家大儿子受了好大的憋屈。
这老婆子当时也跟着曾老婆子将沈春明好一顿咒骂,替曾家人生气。
这会儿在县城看到沈春明,便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抛夫弃子,跟奸夫跑了?这两孩子是你那奸夫的亲生闺女吧?啧啧,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丢弃不要,跑去伺候别人孩子,真是自己作贱自己!我还当富商沈家养出来的姑娘有多好呢,原来是这样的货色,别人给块肉就能拐走的贱皮子。”
跟这老婆子同来县城的还有两三个人,她们坐在一张桌子吃糖水,又都是喜欢听人八卦是非的,听着老婆子骂沈春明,又提到了曾家,便都来了精神,拉着老婆子问起来。
“哪个曾家?是开杂货铺的那个曾家吗?”
“这人便是曾家的大儿媳妇?听说曾家的大儿媳妇是富商沈家的,怎么沈家倒了她就跑了?是曾家容不下她把她赶出去的?”
“刚才不是说了么,是她自己自己嫌曾家家贫,不肯呆在曾家过苦日子,跟有钱男人跑了。”
“听曾老婆子说她这大儿媳妇在家啥也不干,吃饭都要人伺候,甚至敢让公公婆婆把饭给她端到跟前,只差没要人嚼碎喂到嘴里了。这样的懒婆娘,也就是仗着娘家有钱有势才有人要。现在娘家倒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要我说,曾家不嫌弃她好吃懒做就已经不错了,她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曾老大人多老实憨厚啊,她竟这般不知道好歹,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可不是么!自从她跟人跑了之后,曾老大伤心得几天不吃不喝,都在家里躺了好些天不出门呢!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伤心,真是不值当。要是换做别人,知道她跟男人跑了,找到非得打死不可!”
“我看曾老大估计舍不得下那个手。要不然咱回去后去曾家走一趟,就说沈氏在县城,看看他会不会来县城找。”
三个老妇凑在一起越扯越兴奋,时不时还朝沈春明瞥一眼。
沈春明脸色黑得难看。
她能想到她离开曾家后,曾家人肯定会在外面说她闲话,坏她名声,只是她没想到曾老婆子做得这么绝,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头上扣,竟然说她跟男人跑了?那曾老大更可笑,为她伤心到不吃不喝几天不出门?他那是挨了打,下不了床才不得不在家里躲着的吧?
当着孩子们的面,沈春明不想跟这些乱嚼舌根的人废话,她只当没听见,低着头催促孩子们赶紧吃。
小花听到了那几个老婆子说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看自家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