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们今天没带笼子出来捉鱼吗?”
看到王氏她们婆媳三人都埋头只顾着割猪草,众人不禁道:“是不是忘记拿笼子了?无妨,反正这离家也近,走路也就一小会儿就到家了,回家一趟拿笼子来也耽误不了割猪草。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搭把手,帮你们割猪草。”
王氏起初没打算搭理这些人,可见越来越多人围上来,把她们割猪草的地方都围得密不通风,王氏便实在忍不了了。
她直起腰,睨着跟前说话的那人,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们要放笼子捉鱼啊?你们带笼子来,只管去河里放便是,没人拦着。我们割我们的猪草,也用不着你们帮忙。”
说着,王氏扬了扬手里的刀,示意他们往后站,“该干啥就干啥去,别都围在这儿里,耽搁我们割猪草。这么青嫩的草都被你们踩趴了。起开起开!”
那些人见王氏态度不善,还拉长了脸一副谁都欠她几百两银子不还的模样,又害怕她手里的刀不长眼,万一不小心挥过来被伤着可就冤了。
于是纷纷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凑得那么近。
可想着他们起了个大早把田里的活儿都放着不去干,不就是为了来沾沾光捉鱼挣钱么?怎么能被王氏三两句话就轰走呢?
“婶,你们是不是忘记拿笼子来了?要不然我帮忙问问看谁带的笼子多,借出来几个给你们用,如何?”
王氏皱着眉,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来,说:“谁要借你们的笼子了?我们今天就只是割猪草而已,没功夫放笼子捉鱼。我说你们这么多人带了笼子来,不去河边捉鱼,围在这儿看老婆子我割猪草,是不是闲得慌?起开,站远一点,我这刀可没长眼睛,万一不小心割伤你们的脚,我可不负责啊!”
说完,没再搭理这些人,弯下腰继续挥着手里的刀,动作麻利的割起猪草来。
那些人见王氏态度恶劣,根本不打算搭理他们,于是便把目光移向沈玥娇。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陆驰家之所以能够转运,完全是因为他娶了个好媳妇儿,说不定陆家现在的好运气也是借了沈家的,否则怎么沈家一倒,陆驰家就走好运了呢?
大家还知道,每次放笼子捉鱼都是沈玥娇亲力亲为,可见能捉到鱼全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好运在她身上。只要讨好她,便不愁没人带他们捉鱼了。
“陆驰媳妇儿,听说之前你借过一回陆大河的笼子来捉鱼,捉到的鱼跟他平分了。要不今天我也把笼子借给你,你只管拿去用,我也不像陆大河那班贪心,不要五五分,三七便可,你七我三,如何?”那人对着沈玥娇,极力劝说:“陆驰媳妇儿,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考虑考虑。我还能帮你割两筐猪草,肯定不会耽误你的活儿,可以不?”
“今天没空放笼子捉鱼。”沈玥娇淡声应了一句,继续埋头割猪草。
“怎么会没空呢?往常不也是把笼子放河里就去割猪草,等割完猪草只管把笼子收上来就行。”那人看了一眼沈玥娇身后摆着的竹篓,心想平常她们只背一只竹篓而已,今天背了三只,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没空放笼子捉鱼了?
那简单啊!放笼子捉鱼他们可能不行,可割猪草却是不需要什么技术或者运气的,有手就行。
“陆驰媳妇儿,你把刀给我,我来帮你们割猪草,保证割满三只竹篓,你只管去放笼子捉鱼便可。”
沈玥娇没吭声,王氏却听不下去了,猛地站直了身子,不耐烦的瞪着那人,怒叱道:“你们有完没完了?都说了今天不捉鱼,你们还非逼着人借你家的笼子去河里放,还想要分三成,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自己有能耐自己去捉鱼啊!我家又不是没笼子,想捉鱼不会用自家的笼子捉吗,为啥要借你们的?”
王氏火气彻底上来了,举着刀对着他们,说:“你们再这样纠缠下去,就别怪我老婆子不跟你们讲道理了。识相的就赶紧走远点,爱干啥就干啥去,别来妨碍咱们割猪草!”
那些人被王氏这般态度对待,心里着实有些窝火,真想一口唾沫啐她脸上去,他们人多,没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了,看她还敢不敢这般泼辣蛮横。
可转而一想,毕竟是同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再说了,大家都还指望着能沾她们的光,也捉鱼挣点钱好过个肥年。
若是把人得罪了,那这挣钱的事儿就别想了。
于是大家只得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脸上还得赔着笑脸,对王氏道:“婶,咱们都是同村,并没有恶意,你很不必这么凶的。咱们也是好心好意想帮你们割猪草……”
“得了吧,我可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自己有手。”王氏冷哼了一声,说:“你们别为在这里妨碍我割猪草,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说着,王氏很不耐烦的挥着手,一副赶苍蝇的嫌恶模样,“赶紧走远点,别在这碍眼。”
王氏这几年在村里没少跟人吵嘴,甚至还跟人打架,但凡让她听到谁烂嚼舌根,说陆驰的不是,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所以,这些年她跟村里人结仇的不少,名声也被那些人传得很难听,就连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对她也都略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