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温度比暑天还高,慕清胸口憋闷,脑子也有点晕。
她一直都待在冷泉,体温也比寻常人要低,突然这么高,她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这船长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她才坎坎反应过来。
义父可没告诉她,她怕热。
这种程度罢了,她就感觉想泡在冷泉里喘口气。
“公子?”
他似乎有些不悦,“还不快点帮他看!”
慕清按按眉心,回神,慢慢坐下了。
“手。”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身后的船长倒是生怒了,“爱子不能动弹,你主动些,莫要耽误病情!”
“我看不见。”慕清温声笑笑,“还请配合。”
床上的男人眸色幽幽,对又要发火的船长道:“你先退下。”
“可她……”
“她不会伤害我。”
慕清刚才就发现了,这个船长对听声蛊没有反应,任由听声蛊落在身上也毫无察觉。
这个发现她听声蛊的,明显另有其人。
或许就是眼前这个病人。
我伸手,他很配合。
触感冰冷,皮包骨头,脉象更是虚浮,是个将死之人了。
但也不是不能救。
“冒犯一下。”
慕清说着,指尖上移,想碰他的脖子,他本能的躲开。
他动作迅速,这一点倒不像是个病人。
慕清只当没发现,慢慢落在他的侧颈上。
“我要行针了。”
慕清话音刚落,针就落下了。
她能感觉手下的人暴涌的杀意。
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三针下来,他感觉每日折磨自己的疼痛缓解了些,身上都轻松了。
“你中的是一种慢性毒,不能见潮,其实并不致死,你如果愿意下船在中原疗养,大概三五个月就能痊愈了。不过看你这情况,大抵拖了有三五年了,病入膏肓了。”
好治,但说的严重些,她安全下船的机会就大了。
想想,自己不禁苦笑。
她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阴谋算计。
躺着的男人此时终于开口了。
屋里都是火,明明暗暗。
他缓缓抬抬眼皮,眸子混是阴邪。
他太久没见光,太久没下床,为了保命待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关了不知道多久,疯了都正常。
“你……能治。”
他很肯定。
“能啊,就看你想怎么治。”
男人说话是上位者姿态的命令,“尽快。”
“我想想。”
男人暴怒,慕清一根手指就按住了他抬起的胳膊,“船长大人,你再不爬起来,外头可要变天了。”
他瞳孔一变,“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放肆!”
“捏着你都命,我敢。”慕清让他重新躺下,继续给他施针,“外头还有你的人吧?很厉害的人。竟然发现了我的听声蛊。死了一只呢。”
“呵……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啊……”
慕清手上一重,男人感觉疼的天旋地转,“你干什么!”
“我除了是个瞎子,还是一个聋子,听声蛊与我而言和你的命一样重要。”
男人嗤了声,“那还挺惨的。”
“……”
这男人死到临头还如此桀骜,也活该被人算计了。
“做个交易啊,我救你,你给我三样东西。”
“你敢要,我就敢给。”
外头这个所谓的船长一直都守着,慕清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他扫了眼背后的门,一脸正色道:“如何了?”
“他这病不好治。”
船长蹙眉,“一点回旋的机会都没有吗?”
他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情绪,“能拖一拖吗?”
慕清温声道:“能。”
一个字倒是让他唇间收紧。
“几分把握?”
“船长想几分?”
慕清把这个问题又甩了回去。
船长双手背在身后,故作为难道:“船上不比陆地,许多药草都很难得,还请医师尽可能治疗。”
这般听来,倒没什么问题。
“你先说个药方子,我这边让人去准备。”
慕清留下了药方就走了。
“给人看看,是否有问题。”
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找个理由尽快除掉。
船上的秘密,绝对不能人发现了……
不多时,一个女孩过来,十分恭敬道:“主子,我们的人已经接手了船上全部的草药。”
308在房间里跪着。
慕清一回来,乔珊珊立马四处检查,“还好还好,没伤着。”
慕清没受伤,乔珊珊提的这口气终于落下来了,“姐,你还是别一个人了,太吓人了,你下回带着小黑。”
它盘她的精力去干啥不好!
慕清温声笑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对308道,“你过来。”
308自知有罪,没动,乔珊珊催了他一下,“你快些,我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