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姓惦念是好事儿,但盛兮对于这种超想像发挥的惦念着实夸赞不出来,索性说完这句后便不再提起。
一家三口都下了车,沈安和便招呼着众人先回家。也是这个时候,得知消息的李真,以及吴老爷和洛神医,还有两个孩子等,皆从府里快步出来。
见到众人,李长誉在彼此站定后,当即对几位长辈行了跪拜礼,阿澄行了鞑靼礼,但却让李元卿跟着李长誉一起磕头。
李真激动地去扶李长誉,瞬间将李元卿直接从地上抱了起来,脸上带笑,眼中含泪道:“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回来啊!好好好!”
“爷爷,元卿想你!”李元卿抱住李真脖子,大声冲其喊道。
“哈哈哈,爷爷也想元卿!想孙儿!”李真被李元卿逗得眨掉那眼底泪意,笑得尤为欢畅。
一旁的洛神医见状直接哼道:“臭小子,怎么着,就不想师公?枉老夫给你寄过去那么多好玩丸药,你这小没良心的!”
“元卿也想师公!”李元卿扫了眼众人,又道,“元卿想所有人!”
“哈!瞧这孩子,竟是谁都不得罪!”
“哈哈哈……”
府里又多了人,一下子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盛烟与沈归知道李元卿来了,便带了府里其他孩子们一块来找人去园子里玩。
阿澄有些不放心,但李长誉却在递给她一道“这是姐姐家”的眼神后,她便直接放了手。
是啊,这里是盛姐姐家,不是时不时会有贼人出没的雁丘关,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一行人屋内坐定,李长誉将耶律绪嘱咐他们夫妻带来的东西一一说与盛兮与沈安和听,之后想起什么,急忙又道:“对了姐,苻策也让我带了东西给你。”
盛兮一怔:“苻策?他不是在河西卫?这是刚好路过了你那里?”
“不是,他是特意过去的。”李长誉轻轻摇头,担心盛兮多想,便又解释道,“他正好升任,回不了京城便特意绕了个道,跟上面打了招呼。”
“又升了啊?挺好的。”盛兮想到那位曾经吃不得苦的大少爷,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军营锻炼人,苻策成长得挺快。他让你带了什么?”
李长誉说着看向贴身侍卫,那侍卫立时上前,将一个方型盒子交给了他。盒子很寻常,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东西在盒子里,姐,你自己看吧。”李长誉转手将盒子交给盛兮。
盛兮接过,抬头看了李长誉一眼,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便低头打开了盒子。而后,她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这是……存钱罐?”盛兮将盒子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众人齐齐看去,发现竟真的是个存钱用的罐子。
李长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嗯,就是存钱的罐子。”
盛兮抬头,问他:“他给我这罐子干嘛?”她用力晃了一下那罐子,“这里头一个铜板都没有,他只是想让我给他存钱?”
随着她这话落下,李长誉神情明显变了一下。
盛兮:“……”
“哈!这小子竟真的想让我给他存钱?”盛兮震惊了,这苻策是不是没睡醒?大白天做梦当真好吗?
其他人也没想到苻策这一出手竟能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再看李长誉,那视线唰唰的,好似在问他:这苻策,没事儿吧?
李长誉被那么多人看着,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而后才道:“具体他没说,他只是说,姐你看到会懂他意思。”
结果看来,他姐懂的意思跟他是一样的。枉他以为这里头还有什么机密,却原来是表里如一。
盛兮听着李长誉的话轻啧一声,而后想到什么,拔开了罐子底下的木塞。
一张纸从里面露出一个角来。
盛兮心道果然,她没听错,这里头真的有东西。
“咦,这里还有东西?”洛神医眼尖,一眼便看到了。
李长誉一愣,旋即也跟着看了过去,就见盛兮从那罐子里抽出来一张叠好的纸。
“竟还有乾坤啊!”阿澄忍不住道,而后问盛兮,“姐,苻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盛兮展开了那张纸,入眼的是两个最是明显不过的大字。
契书。
再往下看,是苻策将自家铺子让利一半,想要跟盛兮合作的契书。
盛兮快速看完,微微愣了愣后,便将那契书递给了沈安和:“相公,你看看。”
沈安和接过,一目三行,很快便懂了。
他抬头,看着盛兮说:“让利一半,苻策这是打算……白送?”
听了他话的李长誉忽然想起什么,对盛兮道:“对了姐,苻策说,他知道你喜欢挣钱,要送你一个惊喜。”顿了一下,他轻轻蹙眉,还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他说,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若是不给你点好处,怕你又走了。”
一句话,令所有人瞬间沉默下来。
盛兮离开太久了,怕她又走了。
这担忧,何止苻策有?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盛兮身上,那或明或暗的担忧,令原本还没什么的她,竟也跟着生出一丝惆怅。
但很快,她便将这惆怅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