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巫被盛兮那几乎能将人瞬间冰冻的眼神惊了惊,急忙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啊!哈,哈哈,千万别当真!”
盛兮敛眸,目光重新落回蛊虫上。她问容巫:“除了这个办法,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容巫嘴角紧抿,一时无言。
盛兮抬眸,一眼便看到他陷入沉思,似在思考什么。她没有即刻开口,而是在一旁静静等着,直到容巫在狠狠吧咂了一下嘴后,她才问:“容巫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啊……”容巫眉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这才看向盛兮,“办法不是没有,但这办法……还不如没有。”
“什么办法?”盛兮直接问。
容巫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半刻竟是未出一字。
“容巫但说无妨。”盛兮道。
容巫忽地一声叹息,没有再看盛兮,而是目光看向虚空某点,似是回忆般说道:“想解媚蛊,若不想就范,唯有以毒攻毒,也就是用其他更为厉害的蛊虫入其体内吞噬那子蛊。只是两只蛊虫在人体内彼此争斗,必然伤及人身,等那子蛊被吃,再取出另只蛊来,那人……也就废了。”
盛兮看着他神情,问:“容巫是解过吗?”
容巫收回视线,看着她忽地一笑,坦诚道:“是,解过。蛊解了,那人,也自戕了。”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解蛊过程之惨烈,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盛兮眉心猛然一跳,没有再问下去。
容巫却像是开玩笑地问她:“如何,你还想给他解吗?”
盛兮与之对视,许久之后问:“当真再无其他办法?”
容巫反问:“你想要什么办法?”叹息一声后,他轻轻摊了摊手,“说这蛊真伤人,其实也不至于,只要不做抵抗命还能留。所以啊,你要想开些。”
想开什么?
盛兮用眼神问询他。
容巫扯了下嘴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想开什么还用说吗?想活命,便听从给他下蛊人的话,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男人嘛,想开些便是风流一场,又不会真的缺少什么。
“容巫当真如此想得开?”盛兮忽然开口,“既想得开,为何当初要为他人解蛊?”
容巫被问得一噎,看着盛兮没说话。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下来。屋外的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冷不丁一声尖叫,更衬得房间里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盛兮突然开口,问容巫:“您刚说,母蛊控制子蛊,那……我若可以控制母蛊呢?”
容巫一愣,随即一惊:“你是在开玩笑吗?”他瞪大了眼睛瞅着盛兮,像看个异界生物,“你是在开玩笑吧?控制母蛊?不说那母蛊转移有多难,就是那控制母蛊的人你能招惹的起?”
“容巫知道下蛊的人是谁?”盛兮敏锐地从其话语中猜测出什么。
容巫眼神一闪,急忙否认:“不认识!我只知道这种蛊出自澜沧国皇室!”
“不认识最好,若是我能将那控制母蛊的人带来呢?”盛兮道。
容巫:“你这丫头,你可真是,你疯了啊!”
容巫简直要被盛兮的自不量力气笑,手指点着她,几次开口都不知说什么,最后道:“我觉得你该先问问你男人,问他什么想法!”
盛兮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不问。”顿了一下,在容巫圆睁的眼睛注视下,她补充道,“也不用问。”
便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或许能让容巫更心塞。
听她这回答,不管之后,至少眼下容巫是心塞的。他看着面前的女孩,想到其对手的危险,以及真若这么做后那不可控的未来,只得竭力劝阻:“丫头啊,别想不开!你这么做就是主动送人头,人家又不缺你这个人头!”
他有心想劝盛兮,想劝她去劝沈安和,让他服个软,毕竟,无论他们最后如何挣扎,想要活命,唯有那一条出路。
可这样的话他又真的说不出口,换位思考,有哪个女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与其他女人上床?这不是纯粹恶心人?还伤人心。
“丫头啊,”见盛兮神情变都未变一下,容巫叹息一声说,“你们能找到我这里,也是缘分。不说其他,就凭你们不信他人所言,我便要记你们的好。我觉得吧,你还是跟你男人说……”
“容巫,你能保证能将母蛊转移到我这里吗?”盛兮打断容巫之后的话。
容巫再次被噎,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两跳。
“你可真是……”
“容巫,你能否确保转移?”盛兮再问。
容巫深深皱眉,只道:“丫头,你是不想活了吗?”
盛兮摇头,直言:“不,我想活,我想所有人活,我想所有人都好好活!”
听着她这番话,容巫微微一愣,眸光闪烁间眼前闪过一帧帧画面,那些画面有哭有笑,有欢有闹,最后汇聚成一叠声的惨叫,消失于无形。
容巫觉得,他或许可以将那人的事情告诉眼前女孩,让她知晓,她这么做,未来可能会承受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我的朋友,曾中了这媚蛊,为解蛊,他找到了我。我帮他解了蛊,可最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