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她走,我喜欢她!
喜欢我啊!
盛兮掀开纱帘的手缓缓放下,内心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冒出来。
喜欢啊!这个词至少在前世不曾有,所以,此时她内心这种莫名情绪定是与那段记忆有关。
原来她也有了七情六欲呢,真是难得。
只是不知,那个能引得自己有此情绪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外面忽然传来悉悉率率的动静,盛兮听到有人说:“小心点,放好了!放高点,别让小兽给叼走了!”
“知道知道,你闭嘴吧!别罗嗦了!再说话我就掉下去了!”
盛兮听见那动静越来越近,却是已经到了自己树屋底下。
她未点灯,所以,这些孩子们以为她听不到,还是以为她睡着了呢?
盛兮起了好奇,想知道这些孩子到底要放什么东西在她这里。她悄声走至门口,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视线下移,只能看见几颗脑袋在不停晃动,其中一个声音满是稚气道:“漂酿姐姐只有漂酿花能配上,我要把最漂酿的花都给她!”
盛兮无声勾唇。这孩子她知道,好似叫小花,四五岁,脸圆圆的,双颊的婴儿肥鼓鼓的,令人忍不住想捏捏。
小花说着又跟着人学舌,催促旁人道:“放好了么?放好了么?别让小兽给叼走了!”
“嘘!你小点声啦!好了,好了,走走!快走了!”
几个孩子怕打扰盛兮,也因着心中那丝畏惧,最终未能同她面对面说话。
而等这些孩子离开,盛兮这才拉开了门,借着星光,看向不远处那几个渐行渐远的小黑点。待彻底看不到,她这才下了楼梯,将那放在梯子上的一个草编的篮子拎上来。
“竟然真有花。”盛兮看着那占了半个篮子的花花草草,嘴角无意识上扬。没有细看,她拎着草篮径直进了屋。
点了灯,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盛兮将花草从篮子里拿出来,随即,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嗯……
这都是什么?
盛兮一边眉毛挑起来,手里捏起一只细叶编织的蚂蚱。还别说,手艺不错,栩栩如生,拿出去卖都有人买。
只是……
这些孩子是把她也当孩子了吗?
盛兮看着里头的泥人、木质的面具、画了画的石头,不知什么动物毛做的小球,还有一小块糖果,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孩子,是真的把她也当孩子了啊!
内心一丝柔软泛起,盛兮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这种暖意流淌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她不禁想,看来,她在这里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静日子了。
虽说东西都是没用的,但盛兮在盯着那些东西看了半晌后,还是将其从篮子里捡了出来,一一塞入了包袱。
至于那些花,她则用麻绳系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盛兮这才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后天出发,但其实她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主要是让杜吉吉有个过渡,另外,她也需修整两日。
一切很顺利,第二日的晚上,那几个小孩儿又来了,不过这次没再送东西,而是在树底下犹豫了许久,在与她说话还是不说话之间反复横跳了两刻钟后,最终,小孩子们还是再次离开了。
盛兮想,其实这也挺好,过多牵扯反倒束了脚,一个人总归是自由的。
啊,杜吉吉不算。
翌日,天未大亮,盛兮睁眼。
快速洗漱完毕,她背起包袱欲行。却突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尖叫,循声听去,恰是加南村方向。
盛兮微微愣住,但很快便不再放在心上。
类似的尖叫先前并非没有,这里的女人等同奴隶,被自家男人打稀松平常。女人们不敢反抗,但凡有反抗的,到最后的下场便是一场毒打。当然,更多的则是无缘无故被虐打。而所有村民在对方被打时,皆作那冷漠看客,少有上前劝阻的。便是劝阻,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
盛兮不做那违背规则之人,因为她改变不了什么。相反,若她用女人的身份参与,不仅不会救人于水火,反倒会让那受苦人结局更悲惨。
她自动屏蔽了尖叫,伸手拉开门。
一道人影蓦地出现在视线内,盛兮微微挑眉,发现那人竟是杜吉吉。
还以为要去叫他,没想到那人倒是主动。
难得主动的杜吉吉是黑着一张脸过来的,却并非因盛兮。因为盛兮已从他这一路的咒骂声中听了出来。
“娘的比老子还狠!有本事去跟澜沧斗啊!搁这斗什么狠!一群不要脸的糟逼玩意儿,有娘生没娘养的!”
盛兮有些好奇,这村子里难道出了更厉害的人物?竟让杜吉吉这个村霸都生了畏惧。
待其走近,盛兮随口问道:“怎么,这是有人知道你要走了,提前抢你位置了?”
杜吉吉想到先前所见,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而后方才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边的人,吃饱了撑的往这边跑!人不够还是咋滴,女人就算了,连十岁娃娃都不放过!”
“十岁娃娃?”盛兮闻言一怔。
“是啊!那崽子今年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