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尚有寒意,再回来却已是草长莺飞。
同漠北百姓的形容憔悴,惶惶不可终日相比,京城的百姓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对战争的恐慌,生活平静,好似一直都如此。
小草从未来过京城,一时激动又忐忑,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压着满眼好奇,好似生怕给盛兮丢人。
盛兮见状直接让她将窗户掀开,让辛茹给其介绍一下这京城。
辛茹也激动,平安从漠北回来,姑娘没出一点事儿,她已经在心里感谢了好几次老天爷。听到盛兮吩咐,她当即开了嗓,指着沿街的建筑一一介绍给小草。
他们不走永安,而是从十府入的洛京,盛兮打算直接先去洛京的住处看看,之后再回永安。
恰好车子过盈安堂,而平楼在入了那条街后便与盛兮他们分开了。盛兮没拦,只是让其告知安平侯,待明日进府见他。
因为没有通知,盛兮一行人到达盈安堂时悄无声息。
而等他们终于到了,这才发现原本的盈安堂竟是已经换了另外一个面貌!
“姑娘,这,这是咱家的盈安堂吗?”辛茹满眼震惊地看着已然改头换面的盈安堂,一时间不敢确认,“是啊,字还是那字,可怎么不是姑爷写的了呢?而且,隔壁那间铺子之前不是点心的吗,怎么,怎么也变成药铺了?”
盛兮也纳闷为何自家药铺为何变成这般,原本暂不想停下的她还是让辛茹停了车。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盛兮说着下了车,在辛茹等人的一脸好奇中入了盈安堂。
而此时,盈安堂里正十分有序地排着几队病人,就等着里面的人看完,他们好进去。
巫大夫正招呼着药童将药柜里的药材整理好,眼睛余光瞥见有人进来,下意识抬头去问:“客官是要看病还是抓药啊?看病去那边,抓药……东,东家?”
巫大夫的话没说话,眼珠子一下子便瞪大了,待确定那人真的是盛兮后,当即大笑着从柜台后面快速出来,一脸激动地竟是有些语无伦次:“东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了?你,你……”
恰巧从其中一个诊室中走出来的核桃听到巫大夫的话,定睛一看果然是盛兮,当即也跑了过来:“盛姑娘!”
盛兮朝二人笑着点了点头,见因他们这动静引得许多人看过来,便指了指后院,说道:“走吧,后面说。”
二人当即点头,跟着盛兮便进了后院。而有药铺里其他人也见到了盛兮,一时间皆是兴奋。
待进了后院,盛兮也不多寒暄,只是问他们:“这铺子是怎么回事?”
二人一听便知盛兮这是刚回来尚未来得及回家了,便由巫大夫说道:“盈安堂如此,皆由沈状元一手促成的!”
“沈状元?”盛兮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沈安和,我相公中了状元?”
“呵呵,是啊,沈相公中了状元呢!六元及第,皇上亲封的状元!”巫大夫笑得与有荣焉,见盛兮眼睛闪亮得像是瞬间落了满地星星,便又不禁多说了几句,“皇上还说了,六元及第就是前朝都不曾有的,比肩天降祥瑞,这说明天佑我黎国,是社稷之福,沈相公是有福之人!了不起,了不起啊!”
盛兮笑着点头:“嗯,我相公的确了不起!”
千军万马中得了第一,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而她还以为就算将来沈安和考得第一,骐文帝会因为其母亲之事将这第一撸下,却不料,这皇帝还算开明。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别的深意这就不得而知,总归他不会想得太少就是了。
“可一手促成又是什么意思?”盛兮又问。
本以为是什么和谐之事,却不料巫大夫在听到盛兮问话后竟是直接一叹:“东家你去了漠北的消息也不知是被谁传出去的,就在你走后没几天,竟有人在外面传言说,东家你半路被人劫了去!这传言一出,有那不开眼的竟然开始打盈安堂的主意!”
盛兮挑眉:“我被人劫了?”别人被她劫了倒更符合事实,“他们不知盈安堂背后站着的人吗?”
且不提安平侯府,就是最初开业时方家与何家,甚至连狄良炜那边都派了人过来,这背景应该算是拿的出手了吧?
巫大夫再次叹气:“知道又如何?一来他们听了那些传言,只当东家你出了事,盈安堂里没了主心骨,过不了多久定是要散!再者,财帛动人心,这才是最实际的!盈安堂发展至今有目共睹,谁见了都想分杯羹。咱们那背景再多,也架不住那些人时不时给找个麻烦,还是那种阴的,想抓把柄都不好抓。咱们又都不是那种能耍阴谋诡计的,为了能安心看病,简直烦不胜烦!”
巫大夫说到这里时很是生气,想来之前没少被气到。一旁的核桃也紧抿着唇,看来也被气得不轻。
盛兮没说话,任由巫大夫发泄了一会儿,随后便又听他道:“这件事我们本打算自己解决的,但架不住麻烦太多,最终还是惊动了沈相公。恰好那日沈相公状元游街,他特意在十字路口停下,将自己身上的挂彩让人送去了盈安堂,还特意对外宣称,说与东家你休戚与共,若没有这盈安堂,便没有他沈相公今日,说他所得所有荣誉皆有你之一半!还说,从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