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的肆意与赤裸惹怒了沈安和这边一行人,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鲁则这次站了出来。
“这位兄弟未免管得太宽!盛娘子是沈兄之妻,衙门里头盖过章的,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关你何事!”一向好脾气的鲁则怒了。
“就是,关你屁事!”郭经义更直接。
沈恒因那句“关你屁事”脸色裂了裂,盯着沈安和讽刺:“这便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沈会元,你这些朋友各个都是好样儿的!”
“不及你好!”沈安和忽然接话,目光幽深地看了眼对面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男人如此碎嘴!”
“你说什么?”沈恒怒瞪沈安和,“你竟然……”
“戴兄,”沈安和忽地看向戴元良,“原来戴兄所交之人竟是会当众随意谈论他人的长舌之人,戴兄,你可承认刚才他所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本想坐山观虎斗的戴元良:“……”
戴元良:“咳咳,无心之言沈兄莫要介意!”必然不能承认啊!真若承认,那岂不是他也成了碎嘴长舌之人?
“戴元良!”沈恒连名带姓喊了戴元良一声。
戴元良快速瞥了眼对方,随即扭头冲沈安和拱手:“既然今日不能共饮,那便等改日再请沈兄喝酒吧!再会!”说完,戴元良这才又看向沈恒,对其道,“沈公子,走吧,家里人还等着呢!”
这沈恒,真若挑事能不能挑其他日子?不说本就大喜之日,就是他们刚刚中试便闹出与新晋会元发生冲突,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还指不定是什么样!闹也有个限度嘛!
沈恒不想走,却被戴元良在耳朵快速说了句什么,随后扯着其就要离开。
不过在经过沈安和身边时,沈恒很是挑衅又轻蔑地对沈安和说了句“你等着!”然后……然后他便被盛兮一抬腿绊了个跟斗,若非戴元良拽着,怕早已经狗啃泥了!
“你!”
“嗯?这位沈小兄弟莫不是要给我磕头?嗯,看来还是很懂礼貌的嘛!磕吧,我等着!”盛兮对着沈恒笑得一脸绚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沈恒是真的要给她磕头呢!
拉着沈恒的戴元良明显感受到手中的挣脱,隔着衣衫他都能感受到来自沈恒心底的愤怒。
“你找死!”沈恒冲盛兮咬牙道。
盛兮挑眉,刚欲说话,身前便挡了一个人。
看着挡在各自面前的人,盛兮与沈恒心境迥然不同。
盛兮抿唇微笑,仰头看了看沈安和后脑,随即脑袋一歪便去看对面的沈恒,便见沈恒此刻双目猩红,那张同沈安和有几分相似的脸,正摆着沈安和从未摆出过的表情。
“怎么,想打我?”沈恒扬着脖子看向沈安和,忍耐与愤怒交织令他整张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沈安和冷冷看着他,四目相对,沈恒从对方眼中竟是看到毫不掩饰的轻视与嘲讽!
他怒极,这样的眼神以往都是他对他,如今竟是反了过来!
“啪!”沈恒挣脱了戴元良的手,郭经义与鲁则则纷纷上前一步,贴近了沈安和。
沈恒极为蔑视地扫了眼二人举动,低声嗤笑:“区区蝼蚁可笑不自量,呵,真当自己是会元就了不起?就算将来你中了状元又如何?岂不知这世上的状元更多的只是虚名,能走的最后的又有几人!”
他自小便知未来侯府世子的位置是自己的,沈昀这病秧子迟早有一天要让位,也因此他一直努力想让自己做到最好。可后来发现,沈昀就算每日药罐子不停,读书写字竟都比自己优秀!他不忿,于是他一把火将其所有书稿全部烧掉,看他再去哪里读书写字!
沈昀就此着实萎靡了一段时日,他看在眼里心中畅快。却没想到对方之后竟然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沓子书籍,本想再给其烧一次,结果沈昀掉进沅河死了。
沈昀死了,世子之位之后便自动落在他头上,本以为这件事板上钉钉,却孰料,那个本该已经溺死在沅河里的人竟然见鬼般又冒了出来!
他犹记得当初他见到沈昀那刻心中有多惊骇,尽管对方名字叫沈安和,可那时他心中已然笃定,这个人就是沈昀!
“你不过一个入赘的穷小子,当真以为会一飞冲天?”邪气蔓延至沈恒脸上,其面容已然贴近沈安和,“沈安和,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贱籍从良,别再去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否则,唯有反噬!再者,你也别忘了你有那样一个背景的女人做妻子,就算是将来老天瞎眼给了你好处,你以为,就凭那个下贱女人能帮你多少?还不如……”
“啪!”沈恒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巴掌便落在了其脸上,登时令其懵住。
何止他,就是盛兮也愣了愣,更别说其他人了。
沈恒因为过于惊讶一时没能感受到脸颊的痛,一脸震惊地看着对面的人,那眼神当真像是见了鬼!
无他,因为从前的沈昀从未打过他,甚至处处让着他。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连走路都困难的病秧子竟然,竟然会动手打他!
也是因为过于激动,沈恒反应过来后直接脱口道:“沈昀,你竟敢打我!”
一句话落,四周皆是一静。众人看向沈恒的神情颇为复杂,这其中尤其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