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将那匕首手柄朝向方琛,示意对方去看。
方琛快速看了眼那匕首,并未觉出不妥,抬眸笑道:“盛姑娘,你这是要我看什么?血渍吗?这血……”
“花纹。”盛兮打断他,“你仔细看这匕首上的花纹。”
方琛蹙眉,看着盛兮自始至终的冷静,他猛地想起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从心底冒出来。他几乎是看也不看地便反驳,声调不自觉放大,竟是恼羞成怒:“花纹?这有什么好看的!盛兮,你以为你用一个不知所谓的花纹就想要判定谁是凶手?简直太儿戏!”
说着,他竟是转身就想走。
“辛茹,拦住他!”盛兮直接喊道,丝毫不给方琛面子当众说道,“方四公子这是心虚了?那挺好,这说明你已经知晓这花纹是何物,也该清楚谁是凶手了。既如此,那便告诉大家谁是凶手吧!”
“本公子不知!闪开!”方琛厉喝,抬手就要去推辛茹,哪知对方倏地一闪,反倒让他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你!”方琛紧紧抓住身旁小厮,狠狠瞪了眼辛茹,猛地回头怒视盛兮,再开口的言辞不免带了威胁,“盛兮,你可知本公子身份!又可还记得自己身份!”
盛兮呵了一声,道:“怎么,方四公子这是自知有错却不敢承认,想要杀人灭口?”
“你!”方琛咬牙,脸色阴郁,脸颊抽动,“盛兮,你休要胡说!”
他倒是想呢!若她不说这句话,等回去他便派人去好好教训她一番!因为她自己受了多少指责,这女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盛兮却是看他一眼后道:“你贵为方家四公子,方尚书乃当朝二品大员,家风定是严谨,断是不喜欢被污蔑吧?难道方四公子就不打算给自己洗一洗罪名吗?”
“你!”
“我?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盛兮不再给方琛反驳时间,直接将那匕首举了起来,“既然方四公子这么谦虚,那便由我代劳帮大家解惑,也还方四公子清白吧!”
“盛兮!”
“方琛,你这是心虚了!”一旁的苻策将事情从头看到尾,总算明白为何刚才盛兮会那般态度了,不禁兴奋又好奇,“姑娘,你快说说,这花纹是什么啊!”
“盛兮,你敢!”
盛兮冷哼一声:“既敢做,那便要敢当。你都不怕丢了方家人的脸,我为何还要替你护着!还是说,我就要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你欺负?”
“你!”
“这手柄上花纹乃方家族纹,我有幸见过一次。”盛兮道。
“什么?”苻策一愣,急忙同盛兮要那匕首,“我看看!”
盛兮将匕首交给他,扭头便看到方琛再无法维持那份谦逊,看着她的目光猩红。
而重新再看匕首的苻策在片刻后忽地一声惊呼,大笑一声后道:“哈哈哈,我认出来了!我认出来了!果然是方家族纹!我就说刚才为何看着有些熟悉呢!竟然是族纹!哈哈,方琛,证据确凿,你还想如何抵赖!”
方琛冲苻策咬牙。
因这变故,原本还支持方琛的人已然变了口风,而跟随方琛的那些公子少爷们也皆面面相觑,一时看向方琛面露迟疑。
有人忍不住问他道:“四公子,这,这是真的?这匕首真的是你丢的?”他连架都没参与打,竟会朝一个女人暗下杀手?
可不就是下杀手?若非这女孩并非一般弱女子,那指不定早已被摔下马背,或死或残,总归不会有个好结果!
众人想至此不禁身子一抖,皆有些惊恐地看向方琛,显然没料到方琛会如此做。毕竟,方琛对外人设可是谦和有礼的正人君子啊!
方琛因为疏忽了那匕首上的族纹,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呕得要死,却还得竭力强忍着对盛兮与苻策的那份恶意。他看着四周众人目光,脖颈用力一抬,眼神一动递给随从一道目光。
下一刻,跟着他的一个小厮冷不丁跪至其面前,“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哭诉道:“四公子,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让您背了黑锅!那匕首是奴才扔的!是奴才扔的!”
这小厮的话作为方琛死对头的苻策听后第一个不相信,直接冷嘲道:“方琛,怎地,你这是不想认错便找了替罪羊?哈!你倒是要点脸啊!”
“就是就是!方四公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承认个错误有那么难吗?”苻策这边的跟班们跟着一起唱和。
那小厮闻言直接就地跪转,朝苻策等人道:“各位公子,奴才并没有说谎,那匕首确实为奴才所扔!着实因为奴才憎恨这个女人!若不是她,奴才也不会遭受大少爷的打!”说完,那小厮又猛地转向盛兮,一脸愤恨地咬牙道,“盛兮,冤有头债有主!那匕首是我扔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少拿我们家公子说事儿!”
辛茹上前指着他鼻子骂:“我家姑娘见都没见过你就惹了一身骚,你有种把事儿说出来啊!”
方家她去过,当时一双眼睛就用来看方家的房子和人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现场有谁!姑娘也就见过这方四公子一次,她断定当时在场的没有这个人!
那小厮显然没料到辛茹会让他把事儿说出来,一时噎了下,结果这一下便被人捏了把柄,苻策顿